“唉,具體的休整多久,我小楊不指揮也說不清楚……小七夫人,別去,哎!”
楊佔春沒攔住,小七去找師座了。
大清晨的,果然正在練兵,雖然74師在休整,每天的訓練卻是雷打不動,師座對部下們要求很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嚴格。
小七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有點壯觀,好多好多士兵立正在草地上,像他們的將軍一樣軍容嚴肅軍服筆挺,從和將軍一起進行訓練到聽將軍分析敵情,這麼多人,這麼久,卻沒一點違和,一直到訓練結束。
大家解散後,蔡副師長走過來和師座交談幾句,師座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呵!看來共軍現在鐵了心在這沂蒙山和我們兜圈子,藏頭縮尾的保全實力,想和他們正面交鋒倒不容易了。”
“仁杰倒是不明白,他們是真的山窮水盡了,還是另有別的謀算?一旦偵察到他們的行蹤,我們是否……進行追剿?”
“不。沒接到上面的軍令先不要貿然進攻,這些共軍,說他們攻勢疲憊了在找缺口撤退也說的通,畢竟從蘇北打到山東了,一直敗多勝少的是他們。但各師密集靠攏不輕易分兵是我軍的優勢,不排除他們想誘使我們追擊,和其他師分散開,或者以這種方法消耗我軍體力!仁杰你記住,任何時候,一個職業軍人,一切行動當以軍令為底線。”
“嗯,師座分析的對,沒接到確切的軍令我們就暫時以靜制動,讓共軍兜繞著急去!”
蔡副師長離開後,師座轉過身,見小七站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這丫頭不好好休息,又到處走逛了,也不知道藏在邊上聽了多久。
……
沂蒙的微風,凌亂著小七的髮絲,淡淡的陽光,照在將軍雕塑般的臉龐上。將軍威嚴美人漂亮,這樣一對壁人任誰看了都不忍心把他們拆散,殘忍的時間卻一天天往後走,不為誰凝固。
“你的腿……”小七垂眸。
“我腿不好。”師座扶她坐下,看向手杖,“你知道的,離不開它了。”
“靈甫,我指的是……左……”她心細,剛才練兵的時候發現他有些蹣跚,左腿似乎有傷受力會疼但硬撐著,要知道以前受傷的右腿除了僵直些,根本不會使他看上去蹣跚的。
不是似乎,是肯定有傷而且傷的不輕,真不明白傷痛為什麼老是和師座的腿過不去?
他卻搖頭:“沒事,可能是我太累了走的不好,也可能是你太累看錯了,對了,我這兩天忙,有東西忘了送你。”
師座從軍裝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張摺好的紙遞給小七,一個軍人,只有最在乎的東西才貼身放著:“小禮物,到家再拆開看,就算夫人不喜歡也不許退還,因為這份禮物只屬於我們,想送給你很久了。”
“什麼禮物只屬於我們,還寫在紙上這麼神秘?只要是你送的東西,小七都喜歡,反正我喜歡的是你張靈甫將軍這個人,當然會愛屋及烏的。”
師座最不擅長拐彎抹角送禮,小七不禁想,這麼彆扭是想送出什麼呢?而且,究竟是什麼禮物會寫在一張紙上,如果當面拆開看到,她還很可能退回去呢?
“你這丫頭,能愛烏及屋我就放心。”
“呃!對了,我聽楊佔春說我必須提前回去?靈甫,你軍中的事小七不問的,也不懂,只想知道戰況是不是已經嚴峻到74師必須提前結束休整,如果這樣,你們會不會很危險?”
“危險?呵,面臨危險的是共軍,估計他們正想著辦法分散我軍各師找機會撤退,只要他們丟了山東,離黨國統一大業也就不遠了。我讓你回去因為這沂蒙山區條件艱苦不適合女人待,無論追剿還是休整,沒接到軍令,我師不會擅自變更作戰計劃,這是作為軍人最起碼的紀律。”
師座這麼自信何況他從沒打過敗仗,小七也就不擔心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既然共軍已經不敢迎敵,而且這場戰爭已經打了這麼久了,你也該快回南京了吧,這一次小七聽你的,一直等你直到你回家。”
“這就對了,戰爭一結束,我立刻回去,小七這麼聽話,靈甫不會讓你一直等,等太久。”
沂蒙的山風中兩人相依著很平常的談著話,誰也沒想到,這是最後的,永別。
將軍和小七的永別。
……
幾天後,傍晚。
火車上。
“小七妹妹,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你年紀輕輕來南京才一年多,幾乎所有太太都說你好,不是心機是心善,這次回去的時候啊,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