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到病*邊的談安辰,梁晨曦的腦海裡卻全都是他射殺梁露白的兇狠模樣。
不對,就算是殺人的時候,他也只是噙著一抹淡淡溫柔的笑,似乎看不到梁露白的痛苦!
“嗯,我會的。”談安辰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只是眼神落在霍靳言臉上的時候,頗有些耐人尋味。
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沉默的看著彼此。
梁晨曦看著眼前這張同自己記憶裡並沒有多少差別的臉,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起梁露白死之前不斷張合的唇瓣,梁晨曦讀懂了她臨死前想要表達的意思,可也因著如此,梁露白在最後的時刻,將梁晨曦拉入到了無盡的深淵當中!
“安辰,有件事我一直都很想問你。”梁晨曦突然開口,清透的眼底一閃而過淡淡情緒。
談安辰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似乎從很很早之前梁晨曦就不曾這麼和顏悅色的對自己說過話了,他將這一切都歸於自己‘救了’她的這個可能性。
“什麼事?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談安辰自發坐了下來,笑著開口。
梁晨曦就這樣看著他,卻是半響說不出一句話,腦海當中卻意外的浮現出當時在等阮綰時遇到談安辰的畫面,那時候,他是與一個身著長款風衣的男人見面的,儘管是在盛夏天氣裡,卻依舊做出那副打扮,不由令人生疑。
“你和我爸爸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難道他回來後就沒有跟你說起過七年前的那些事嗎?”
梁晨曦看著談安辰,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話音剛落下的瞬間,他的笑容凝結,卻是轉瞬即逝。
“梁叔的事,又怎麼會跟我一個晚輩說呢?晨曦,很可惜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你……為什麼突然問起當年的事?”
這次,反倒是談安辰在觀察她。
“沒什麼,你也知道七年前那天的事我所有的記憶都沒有了,可這次因著梁露白的關係,我好像想起了什麼……”
談安辰眼底一閃而過一抹冷芒,卻礙於霍靳言在身邊不方便過問太多。
“是嗎?痛苦的記憶,還不如不想起來的好,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也多休息!”
說完這句話,談安辰轉身朝著外面走去,可梁晨曦卻還是在最後的時刻叫住了他。
“談安辰,梁露白喪禮那天,我想去,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我要送她……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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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安辰離開後,梁晨曦望著他背影許久,突然,眼前被一道黑影蓋住。
抬頭看去,卻是霍靳言,他看了眼輸液管,不知不覺中裡面的藥劑竟然已經沒了。
“別去叫護士了,你幫我拔吧。”梁晨曦笑了笑,或許是剛才應付談安辰太過費力,此時她多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霍靳言抿了下唇,倒是真的幫她拔起針來。
挑開手背上粘著的白色膠帶,梁晨曦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從他臉上移開。
“霍靳言,是不是不論我想要做什麼,你都會幫我?”她突然開口,霍靳言手中的動作倏然停下,可下一刻不過只是一秒的功夫,梁晨曦手背上的針頭就已經被他拔了下來。
“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沉穩而又低啞的聲音響起,梁晨曦看著他的臉,笑了笑。
“就算是這件事有可能會跟霍家牽扯到一起?”她又問。
“我剛才不是說了,不論做什麼嗎?”霍靳言的回答簡單有力,卻不會讓人去質疑他所說的是假話。
梁晨曦無力的笑了笑,見到霍靳言要出去,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霍靳言不解的回頭看著她,卻在看到梁晨曦眼神的一瞬間懂了所有,放下手裡的東西重新坐回到病*邊上,看著她的臉,握著她的手。
“你上來陪我好不好?我們一起睡。”說完,梁晨曦也不管霍靳言同意不同意,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薄被。
此時的梁晨曦長髮披肩,盈盈眼底透著睏倦,纖瘦的身形鎖骨突出,霍靳言沉默了兩秒,最終還是妥協。
剛一*,梁晨曦就已經靠了過來,將側臉貼在他胸口上。
“我……推開了那扇門。”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懂梁晨曦這句話的意思,可是霍靳言卻是懂得。
沉默的擁她在懷裡,霍靳言知道,此時在自己懷中的梁晨曦,已經擁有了全部的記憶。
“晨曦,害怕嗎?”他輕聲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