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臉頰上,忽明忽暗地閃爍,除了垂眸的眼睛她看不清之外,他有著挺直的鼻樑和薄削的嘴唇,而他拿煙的那隻手格外修長而性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忽然想到如果被那隻手撫摸自己的身體深處,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腦內那一瞬間湧出這種想法的時候,她也被自己給震驚到了。
晃了晃腦袋,她簇起眉頭,思考自己是不是因為單身太久、已經慾求不滿到極致了,大晚上的居然對著一個陌生男人起了無名的情慾……
綠燈閃爍起來,她定了定心神,抬步向前。
在經過那個男人的時候,她卻還是沒忍住,不經意間低頭看了他一眼。
而那個男人竟然也正看著她。
四目相對,她的心臟不知為何無端“咯噔”了一下,步子依舊不停,她一路向前走到路中央,忽然又頓下了腳步。
綠燈開始閃爍。
還有十秒就要變成紅燈。
沈池希走回到那個男人面前。
那男人似乎一直在注視著她,此時見她折返回自己的面前,他的臉上慢慢浮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
他有一雙分外迷人的眼睛,深邃,淡薄,顏色還比尋常人要淺一些。
“多少錢。”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你說什麼?”那男人將菸蒂輕輕摁在地面上,菸頭在冰冷的地上被磨滅殆盡。
“我說,”沈池希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顯得平常,“一個晚上,多少錢。”
“一個晚上什麼?”那男人將菸蒂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有淨一米七七的身高,而他卻還要比她整整高出一個頭。
“一個晚上,你跟我回家睡覺,需要多少錢。”
男人垂了垂眸,“睡覺?”
“對,睡覺。”她覺得這個牛郎好像有點不夠格,作為一名職業陪睡的小白臉,難道他不應該在客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客人的意圖麼?
那男人大概是終於聽懂了她的意思,思考了兩秒,他說,“你家在哪?”
“馬路對面。”她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棟黑夜裡的高樓,“很近。”
她說話的時候對方一直在看著她,他的目光其實讓她的喉嚨都有些發緊,可是她沒辦法,她只能用平時在工作時那種超然淡定的態度去做這件其實她是第一次做的事情。
她要顯得她很熟稔——這不是她第一次找牛郎回家。
“那走吧。”
片刻沉默,他對她點了點頭。
沈池希閉了閉眼,抬步朝前走去。
其實也就是五分鐘的路,她總覺得她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出了電梯走到她家門口,她摸出鑰匙,開啟大門。
“……請進。”她先一步走進屋裡,開啟燈,“家裡沒男人的拖鞋,你脫了鞋進來就好。”
男人微微頷首,優雅地跟進來,脫下鞋子,反手關上門。
沈池希脫下外套,將包扔在沙發上,淡淡地道,“你叫什麼名字?”
等了半晌都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她轉過身,卻發現那人已經走到了她近在咫尺的背後。
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她就覺得他的眼睛像一個漩渦,好似踩進去就無法輕易脫身。
“睡一晚還需要知道名字?”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臉龐。
她有一瞬間心裡感到很慌亂,與他對視片刻,她突然大膽地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
“也是,不需要知道了。”
男人笑了笑,眼底波光流轉。
下一秒,他就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
沈池希沒有過很多男人,許久沒有經歷的情慾幾乎讓她遭受了接二連三的滅頂之災。
也或許可以說,是這個男人高超的“技藝”讓她措手不及。
一整夜,他們將沙發作為起點,一路做到了臥室,然後又從臥室來到了浴室。
許多次,她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但是她發現這個男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再次讓她對他產生慾望。
她看著他堅毅的臉孔和肌理漂亮的身體,還有從額頭上滑落下來的汗水,無論哪一個地方,都讓她覺得他性感得不行,而且他的床品很好,從始至終都很注意照顧她的感受。
這是個牛郎啊,再帥再迷人也是個牛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