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招,羨魚就乖乖地跟在她身旁走了。羨魚走前還極為留戀地朝著自家主上看了一眼,心中默默垂淚,不知方才自己茫茫人海向他投過去的求救視線,他感應著沒有。。。天知道她有多想奔過去。。。
花荼兮步履匆匆,走得極快。她似是對這裡的地形極為熟悉,三拐兩拐就將那片浮光掠影甩在了身後,進而沿著假山草木,拐進了幽深曲折的暗道。
“您準備做什麼?”羨魚見周圍空無一人,只覺得周身發涼。
花荼兮頭也不回:“找人。”
“找誰?”羨魚此刻才有點反應過來花荼兮這是在抄近路。
“自然是扎西秀珠了。”
“難道她不在宴上?”
花荼兮笑睨她一眼,解釋道:“百花宴向來是用來給那些世族貴女們一展才情的,扎西秀珠既然想進大昭的後宮,就不得不和那些想在皇帝面前混臉熟的女子們一樣,露個幾手絕活,豔壓群芳才好。可她好歹是個西楚公主,身份不凡,就算要獻藝也是壓軸,所以這會兒定是躲在就近的廂房裡,好生準備著,就等著到時候技驚四座呢。”
羨魚聽罷忍不住嘖嘖感慨:“倒是挺拼。”但她不解:“可她不是金枝玉葉的西楚公主嗎,為什麼。。。”
花荼兮面無表情地抬手阻止:“打住,可別玷汙了金枝玉葉這麼美好的詞。”
羨魚一愣,所以這是有多大仇?她嚥了口唾沫:“。。。。可她不是西楚公主嗎,又是隨著兄長一起來,這和親之意在明顯不過,還用得著這麼複雜,特意獻藝來博得陛下垂青嗎?”
“用,當然得用。人家千里迢迢過來和親,必須確保萬無一失,要是被陛下拒絕了,他們西楚不得丟臉丟到去死一死?”
“可。。。可是陛下有可能拒絕嗎?”她雖不懂朝廷之事,這可是事關兩國交好,她還是明白的。
花荼兮對此嗤笑一聲:“相信我,他會的。”
“…”
說話間,兩人行至一排廂房前,裡頭燭火搖曳,人影幢幢,顯然有人在裡頭忙前忙後。
花荼兮指了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羨魚點點頭,也隨她一起將呼吸匿了去,往黑暗裡隱了身形。
相隔一扇雕花木門,裡頭傳來女子清脆地交談聲——
“公主殿下,這一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可真美得像天女下凡,定是能把大昭的皇帝迷得七暈八素,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有女子極為不屑地哼了聲:“大昭那群姑娘,要胸沒胸,要腿沒腿的,蔫不拉幾跟豆芽菜似的,怎能跟本公主比。”
“是是是,以公主您的美貌,奴婢瞧啊,不止是大昭的皇帝,還有那些個世族之子,也定是您的囊中之物。”
扎西秀珠滿意又得意地笑了:“大昭倒是有幾人能入本公主的眼,可惜今日本公主的目標就只有皇帝一人,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萬無一失。”
。。。
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小,不一會兒,門“砰”得一聲開啟,人還未出,卻是先聽到了一陣脆過一陣的鈴鐺聲。
香風拂過,有人款款而出,擺著柔軟的腰肢娉娉婷婷地走遠,身後一群侍女魚貫而出,眾星捧月般得朝著宴臺的方向去了。
羨魚目瞪口呆地看著遠去的扎西秀珠,腦子裡盡是方才粗粗一瞥,她看到的驚世駭俗的一幕——
那穿得哪是衣服,簡直就是幾根被扯爛的布條胡亂裹在身上,什麼都遮不住!
羨魚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她高高聳起呼之欲出的胸脯,以及白花花的胳膊和白花花的大腿。。。
白花花。。。
簡直,簡直。。。。
“衣不蔽體,傷風敗俗。”花荼兮很是準確地道出了那四個字。她目光冷然,對著扎西秀珠的背影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俗話說得好,醜人多作怪。就憑她那一張額上似可跑馬的大臉,還有那一雙似鼎般粗壯矮短的象腿,留著自個跪舔消瘦吧!”
羨魚聞言默默吐出一口血,您可真夠毒的。這西楚公主要是聽見了,非得跟您拼命不可!
“跟我走。”花荼兮折轉身子:“不然這女人可真夠我的好哥哥消受的。”
羨魚陡然一驚,腦子裡回憶起方才聽見的對話,聽著的確有貓膩。
“難道她要在在宴上下毒?”
花荼兮“唔”一聲:“差不多,確切來說是蠱蟲。”
羨魚沒聽她細說就是一陣噁心。蟲這種東西,當真是最最駭人的玩意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