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麗的父親,一個老頭子守財奴,他並不可靠。
賀抬手,敲了敲靠車頭的隔板,隔板不厚,也不隔音,很容易就能聽到對面的動靜,“說!”司機回到。
“去斯利亞瑟聖教堂”賀說完忍不住又喊了一句“別耍什麼花招,你比不過我”□□裸的威脅,司機面無表情,如今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他有絲毫動搖,除了她,麗妮。
“我覺得他並不可靠,他不像只是個司機”賀提出自己的疑問,沒想到西特只是“嗯”了一聲,像是累極了,閉了眼。賀也不再出聲,西特少爺,他此生唯一相信的一個人了。
車子一路穿過了樹林,小河,拐彎,是弗蘭廣場,花的海洋,芬芳撲鼻,賀曾經很喜歡這兒,因為心愛的女子經常會來這兒,看著她採摘菊花,百合,還有玫瑰,小女子般的嬌羞,溫暖而美麗,可惜如今都已成往事。弗蘭廣場中間是月神奧西斯的神像,她本身很美,可是缺了月光,即使再美也只能被黑暗吞噬。
很快就穿過了弗蘭廣場,再走一段路便是斯利亞瑟聖教堂,熟睡的薇麗突然不安的顫抖起來,“啊…鬼,好恐怖……不要……”薇麗胡亂的掙扎,手肘撞向西特的腹部,西特強忍著胸口的悶痛,不料被這麼一擊,血腥味翻滾,再也忍不住轉頭嘔了出來,連嘔了數口,也顧不得擦拭,緊緊地抱住了拼命掙扎的薇麗,“薇麗,沒事的,只是夢”薇麗的身體冰冷,彷彿感受到溫暖,不自主的向西特的懷裡擠,最後蜷縮著,就那麼躺在西特懷裡,嘴裡不斷地呢喃“不要……不要……”
西特的額頭已經被冷汗打溼,一張臉白的恐怖,額頭繃帶的血紅散開了,又有血絲從兩鬢滴落,身體,心口,到處痛的要死,卻是極輕的抱著穩定下來的薇麗,為她輕輕地擦拭著額頭沁出的冷汗。
賀看著,也只能看著,為了這個女子西特恐怕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可是他的身體!
“你休息下,我來吧!”賀伸手想要接過薇麗,西特搖了搖頭,“她會睡不安穩,這裡死亡的氣息太濃烈了”
賀找了個背墊想給西特墊上,西特動了動身體,“抱歉,我完全動不了了”賀蹲下身,將西特稍稍抬起,後背靠著的地方血紅一片,還有未凝結的鮮血滑下,在角落裡聚成一小團。把墊子輕輕墊上,鬆開手,自己的手上也染了血,胸口一團怒氣在蔓延,“今晚是你發病的日子!”答案是肯定的,“你太亂來了,你這樣子會死的,沒有帕米爾的藥,你這傷口很難癒合。”
西特只是搖了搖頭,“薇麗被人綁架了,我不得不管,她會怕的”賀嘆息了一聲,看著自己手上凝結的血色,“唉!我發現我越來越像莫多太太了,這個不好,絕對不好,我還很年輕!”
西特的臉色驟然變冷,“你最好不要像她!”賀苦笑,“放心,我不會學她”學她綁架了你心愛的女子。別離的苦痛我也嘗過呀!
車子終於在斯利亞瑟聖教堂門前停了下來,司機下了車,將車門開啟,本是一雙冷峻的眼神看到西特少爺懷裡的薇麗時有了點點溫柔,“讓道”賀絲毫不客氣的說抬手去拉司機的胳膊,結果手詭異的從司機身上穿過,一向淡定的賀當場愣住。
“哼!”司機毫不掩飾的冷哼,“我可以碰到任何東西,可你永遠碰不到我。”
賀疑問的轉頭望向西特,西特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樣,只是輕輕地抱起了薇麗,其實,西特緩了好久,暈的難受,而渾身的疼痛讓自己一直保持著清醒,深吸了一口氣才站起身,抱著薇麗的手緊了緊,踉蹌了一下,站穩了,才從車門走下來,教堂的燈像是能感知一樣的開啟了,神父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待。
賀將自己的禮帽摘下來以示敬意,神父也點點頭,看到西特時神情複雜到了極點。吹風了,樹葉嘩啦啦的響成一片,驚悚的吼叫聲由遠到近呼嘯而來,“都趕緊進屋吧,今晚看似不太平”神父留意的看了看四周,關了門。
教堂裡已經開了熱爐,很溫暖。西特直接上了樓,薇麗需要好好的睡一覺,而自己的身體如今也需要包紮一下。司機找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小夥子,靠近點,這天氣看來是要變天了,冷啊!”神父站在十字架旁邊,抬頭望著耶穌的神像,眼角不自覺地眯起,形成滄桑的痕跡。
司機未答話,也未回頭,只是靜靜的坐著,沉思還是睡覺,不可知。神父已經猜出□□分,也不勉強,只是一個人坐下,時不時的往爐子里加點炭火。
薇麗被安置在了對面的屋子裡,與西特只隔一道門,賀手裡拿了繃帶和一些傷藥,放到床上,“你忍著點。”說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