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陳省心轉身招呼他“從這個方向走最近,我們從橋上過去。”
孫則溟無可奈何跟了上來,後面跟了一個氣鼓鼓的鄭惟汐。
從雨隱街穿過,人聲鼎沸,吹糖人的,賣糖葫蘆的,店鋪裡擺著各種古玩。路過一家冷飲店,孫則溟看了眼惟汐,“渴不渴,我去買點冷飲。”走了兩步後,停住腳問 “陳總想要點什麼?”
“怎麼好讓你破費”陳省心停頓一下“那就~幫我帶個冰淇淋,謝謝。”
孫則溟的身影消失在店門裡。
鄭惟汐終於肯開口對他說話“你為什麼會出現?和鍾總串通好了來看我笑話?”
“鄭小姐想多了。”陳省心瞧了一眼她,炸了毛的小貓樣“想起以前和你來這兒劃過船。故地重遊。”順帶微微低頭問她“鄭小姐是不是也想來故地重遊,故意挑的這地方?”
鄭惟汐把臉別到一邊,不理他了。
他們曾經在這兒租過一次船,路過野鴨島的時候,鄭惟汐高興的探出身去夠小鴨子,差點掉水裡,被他一把拉回抱住,溫香軟玉滿懷。
回憶裡的甜蜜畫面對比今天不倫不類的三人行,真是諷刺。
孫則溟拿著三盒冰淇淋從店裡鑽了出來,“三種口味,你們先選。剩下的歸我。”
鄭惟汐拿走了唯一一個不帶花生碎的牛奶口味冰淇淋。
陳省心客氣地笑著問她“鄭小姐可以把你那盒給我嗎?我對花生過敏。”
鄭惟汐看了看三個盒子上的封皮包裝,點點頭,和他做了交換。
孫則溟瞧他的眼神透出萬分不滿。
知道不,這就是原配的優勢,跟後面排隊去。
***
半路殺出的陳省心讓鄭惟汐心思大亂,從雨隱街出來,她提出回家。
孫則溟的車停在有點遠的地方,鄭惟汐留在原地等。
陳省心手插在褲袋裡,在她旁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氣定神閒。
“導遊當了,街也逛了,別人請的冰淇淋也吃了。還不走?”
“這麼著急趕我走。”陳省心側過臉看她,“趕著要和孫總私下去幽會了?哎,你前面那個小個子男朋友呢?又踹了?”
“陳省心。我現在做什麼和你已經沒關係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哦。”陳省心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已經沒關係了。你看來是這樣以為的。”
“不然呢?”鄭惟汐問她“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關係?”
陳省心微微挑了挑眉頭。
鄭惟汐在心裡祈求,拜託,走吧,你不是已經有新女友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故作姿態到什麼時候。
孫則溟的車子停到了她面前。
“要一起走嗎?”孫則溟探出頭問陳省心。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陳省心朝兩人揮手“今晚很愉快,兩位再見!”
車廂裡傳來滴滴的提示音。
“安全帶沒系。”孫則溟提醒鄭惟汐。
“哦”鄭惟汐恍過神,拉下繫帶,扣好。
“和陳總以前認識?”
“嗯,打過一些交道。”
孫則溟不再說話,路上很悶。
鄭惟汐知道孫則溟心裡有疑慮,但他沒有繼續追問。
平安符上掛著圓圓的掛墜,在面前晃來晃去,鄭惟汐握住看到,掛墜裡鑲嵌著一個小男孩的頭像,笑容璀璨,臉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我兒子。”孫則溟尷尬的笑了笑“孩子還喜歡叫我爸爸。”
“還經常去看他?”鄭惟汐問,話從嘴裡出去,她有點後悔,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孫則溟咧了咧嘴,露出標準的慈祥的父親笑容“一天一個樣,最近喜歡恐龍,吵著叫我帶他去博物館。”
孫則溟一定是位好父親。但世事就是這樣無常,總不讓人如願。
鄭惟汐住院的時候,隔壁床有位大姐,習慣性流產,喜歡拉她東聊西扯,大姐最喜歡評論的一句話是“我們這些人,費盡心思想要孩子,老也要不著。你看那些人,懷一個墮一個,不當回事兒。老天真不公平。”
你珍惜的往往會失去,你費盡心思謀尋的,別人可能棄之如敝履。
到了小區,鄭惟汐下車,孫則溟說了句稍等,從車後座上抱了一捧花出來,紅豔豔的玫瑰,一朵朵,將開未開。
“去吃飯的路上買的。”孫則溟把花塞給她“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