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釘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鄭小姐”錢先生問她“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鄭惟汐很艱難的笑著對他說“謝謝你。明天你不用來接我了。”她笑得一定很難看,因為她看見錢先生的表情有些狐疑。
“那人就是一直跟蹤你的人,沒錯吧?”錢先生追問道“我擔心我判斷錯了。”
“沒弄錯。我想他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謝謝你。”
路上她用了平常的兩倍的時間走回家,她眼前反覆上演陳省心被那一拳打在地上的樣子,她想立刻彎下腰扶起他,想跟著他的朋友陪他去醫院看看,卻只能站在原地,朝他胸口再插上一刀。她不知道自己會這樣難受,她兩年前走的時候,帶著逃跑一樣的心情,忙著找房子、去醫院、適應新工作,沒時間顧上難受,而今天,那些被麻痺了的難受全部甦醒了過來,在她體內叫囂著肆虐,把她的五臟六腑通通掏空了。坐地鐵的時候,她忘記了在換乘站下車,空蕩蕩的車廂裡剩她一人呆坐著,她想今後的人生大概也會像這地鐵一樣,在永無止境的黑暗裡前行,不會再有陽光灑在前方的道路上。
***
陳省心被老同學攙著去了醫院,護士用酒精替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他帶著一堆瓶瓶罐罐治療跌打化淤的藥回了家。
鄭惟汐找的這個男朋友看上去其貌不揚,出拳出的倒是又精準又歹毒。他不是沒想過鄭惟汐也許已經找了新歡,但打死也想不到她找的新歡是這種模樣。
這與他已經沒任何關係,鄭惟汐喜歡就好。
當晚,他在浴室裡扒在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熱水器忘記開啟,他衝了一個冷水澡。
兩天後,他開始咳嗽打噴嚏伴著低燒,他當普通感冒治療了幾天,咳嗽一直不間斷,喉嚨裡時不時一陣奇癢,臨睡前咳得尤其猛烈,熬到凌晨一兩點才能昏昏睡去,早晨起來,床頭堆滿了揉成球的紙巾。
低燒不斷,陳省心不得已請假在家,自己熬了一鍋粥,從早吃到晚。
傍晚的時候,有人來敲門。
開啟看,門外站著的是徐暖。
“你怎麼來了?”陳省心問她。
“阿姨擔心你。說是給你打電話聽你咳得不正常,讓我來看看你。”徐暖把買來的水果放下。
“老太太就愛瞎操心。”話沒說完,陳省心又咳了一陣。
“省心哥”徐暖仔細端詳著他“你臉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