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顫。尤其是想起那日撞見白逸羽替蕭玖璃抹藥的場景,想起白逸羽在第一次招美人侍寢前要他去找的東西,唐伯的筆不禁抖得更厲害,紙上落下大大的墨點。
殿下,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明明對一切都淡定自若,偏偏一遇到這阿九,你就會大失分寸,更為他不惜虐死徐棲桐,徹底得罪徐相。這阿九對你而言,到底是禍是福?
猶豫再三,唐伯終究沒有在信中寫上蕭玖璃要去平州。
此後,白尚儒和白駿澤幾乎每日都會來看望蕭玖璃,白駿澤還帶來府上郎中為她看診。在他們的關心下,蕭玖璃身上的傷半月後徹底痊癒。
已是年節,七皇子府卻格外冷清,府中上下沒有半點歡聲笑語。
除夕這夜,唐伯置辦了年夜飯,府裡的小廝坐在一起,豐盛的美食也難以掃去慘淡愁雲。蕭玖璃草草刨了幾口飯,起身出了花廳,踩著落雪,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蕭玖璃走到了攬月軒門口,看著漆黑冷清的園子,回想近一年來發生的種種,她心中也是無盡蕭瑟。
守歲鐘敲響的時候,寒風吹來,蕭玖璃打了個冷戰,驚覺自己已站著發了很久的呆,她縮了縮脖子,揚起頭,任雪花落在臉上,涼涼化開。
再次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園子,蕭玖璃吸了吸鼻子,袖了袖手,無聲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此時,千里之外,平州城,白逸羽一人獨坐。窗外大雪紛紛揚揚,屋內雖然燒著火盆,可他看上去依舊渾身冰寒之氣。
桌上的菜餚幾乎一口沒動過,酒壺倒是空了幾個。
白逸羽不時往口裡倒上一杯酒,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攥在掌心裡的一個香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守歲鐘敲響的時候,他起身走到園子裡,抽出長劍,伴著漫天雪花舞動起來。
馬耳三人遠遠看著他,看著這沒有一點喜慶的府邸,心中也倍感壓抑,愁緒萬千丈。
白逸羽舞累了,躺在地上,看著天上落雪,默唸著一個人的名字,慢慢閉上了眼睛。
初三午後,白尚儒和白駿澤一身平民裝束,帶著蕭玖璃從七皇子府的後門溜出去,徑直騎馬去了方山。
將馬拴在山下,三人施展輕功掠上山頂。
此時的方山是雪的世界,山頂上壓著厚厚的積雪,安靜得出奇。
極目遠眺,冬日的京城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肅穆,蕭玖璃抿了抿唇角,只覺得自己的心境似乎也蒼老了不少。
白駿澤突然抓起一把雪塞進她的脖子裡,大笑著跑開。蕭玖璃跳起來,捏了雪球投向逃跑的他。白尚儒笑著彎下腰,先捏了個雪球擲向白駿澤,接著又捏了個雪球擲向蕭玖璃。
三人隨即在山頂上打起雪仗,歡笑聲灑向寂靜的山谷,打破了冬日的沉悶。
鬧夠了,白駿澤提議去抓雪雞,三人飛身來到一叢灌木前,一起臥在那雪地上,靜靜地等待獵物。
幾隻雪雞偷偷摸摸溜了出來,瞧瞧四下無人,放心大膽地在雪地裡覓食。三人對視一眼,簌地一躍而起,各自拔出長劍,對著雪雞猛地刺了過去。
三個身影在空中同時輕盈地轉身,每個人的劍上都挑著一隻雪雞。而白尚儒和蕭玖璃的劍端還都刺著同一只。
“二皇兄,澤的身手的確不如你和阿九。不過,你們倆一起刺中這一隻,分不出勝負啊!”白駿澤指著兩人的劍,狡黠地笑著,“要不,你們乾脆比一比,看誰抓得最多!”
“抓那麼多作甚,我們三人也吃不完。”白尚儒笑著搖頭,挑眉看著蕭玖璃,“阿九,不如我們來比試劍法吧!”
“屬下豈敢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蕭玖璃搖頭拒絕,“屬下還是負責烤雞吧!”
“六弟從小貪玩,宮裡的鳥都快被他抓來烤光了,他的手藝早就爐火純青。來之前他便說了今日這雪雞他來烤,我們等著大飽口福便是。”白尚儒一改往日的溫潤如玉,略帶淘氣地將那幾只雪雞往白駿澤面前一扔,拉過蕭玖璃就走。
蕭玖璃無法再拒絕。
這一交手,蕭玖璃才知道,白尚儒身手的確不錯,比起白逸羽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她意外的是,白尚儒和她過招時沒有半點藏私,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他最好的劍招,一招一式盡顯精髓奧妙。
蕭玖璃來自護衛營,自然知道,護衛營出來的人縱然有高低之分,武功路數都差不多,而且熟知彼此的套路,只有跟了不同的主子,隨主子每日習武,武功的差別才會越來越大。
蕭玖璃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