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還未來得及說話,蕭玖璃便已經跪了下來,“屬下冒犯了國主,請國主治罪!”
白逸羽面色一沉,渾身的氣息當即冷了下來。
單之峰繼續抱臂,對白逸羽的不滿視而不見,饒有興趣地看著蕭玖璃,“這變化也太大了吧?前日還是個不輕易服輸的倔小子,怎麼今日突然變成這副德性了?”
“屬下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國主,還請國主原諒。”蕭玖璃低垂著頭,聲音沒帶任何情緒。
“你以下犯上,打傷了我皇兄,這般輕描淡寫地認個錯就完了?這讓人如何能看到你的誠意?”單玉冷哼了一聲,繼續為難蕭玖璃。
白逸羽的眼眸再次一暗,長袖中,手指蜷了蜷。他強忍著不讓自己開口,唯恐一說話就會說出難以改變結果的話來。他不是不敢這麼做,而是不能這麼做,不是因為他害怕單之峰,而是因為他不敢忤逆白偉琪,他擔心白偉琪真的會對蕭玖璃動手。
蕭玖璃愣了一下,隨即開始給單之峰磕頭,“屬下知錯,請單國主海涵。”
她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一下發出悶響,撞得白逸羽心疼。
“阿九……”馬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看白逸羽,又看看單之峰,卻不敢開口阻止,只暗狠刺了單玉一眼。
單玉倒也沒想到蕭玖璃會這麼爽快地就給單之峰磕頭,訝異之餘又有些擔心,畢竟白駿澤和蕭玖璃關係不錯,要是被白駿澤知道了,會如何看她。
單之峰也有些意外,他沒料到的是白逸羽會一直沉默。前日,白逸羽在人前一點不避諱自己對這個護衛的緊張和袒護,可此刻,眼見著蕭玖璃這般伏低做小,白逸羽竟然忍了。這中間定有原委!
單之峰細細一想,當即猜到給白逸羽施壓的定是白偉琪,看來,真如傳聞那般,白偉琪的確不喜這個七皇子,那他是否可以考慮與白逸羽化敵為友呢?
想到這裡,單之峰虛手一扶,“罷了,阿九護衛,本國主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本就是比武,哪裡說得上是冒犯呢?皇妹她喜歡開玩笑,你不用當真!”
說完,單之峰轉向白逸羽,“七皇子,快讓你的護衛起來吧,他這樣做可不是在打我的臉?再怎麼說,如今皇妹與六皇子定了親,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何需如此客氣?”
白逸羽眸裡翻滾的怒氣已經平靜了下來,他衝單之峰淡淡頷首,轉而看著蕭玖璃,“阿九,還不謝謝單國主?”
“多謝國主寬宏大量!”蕭玖璃再磕了一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她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烏青的傷口上正往外滲著血。
“哎呀,這都磕破了!”單之峰似乎大吃一驚,“沒想到阿九護衛這麼實誠,難怪七皇子如此看重你!”
他說著上前一步,遞給蕭玖璃一瓶傷藥,“都說不打不相識,本國主其實也最欣賞你這樣的人才了。來,這是我南榮最好的金創藥,阿九護衛快收下!”
“多謝國主!”蕭玖璃也不推辭,將那藥收入懷裡。
“七皇子,既然來了,不如留下用晚膳吧。你我也算是老熟人了,過去的那些事情都是場誤會,今後我們既是一家人,也是朋友!”單之峰向白逸羽發出邀請。
“既然單國主誠心相邀,羽恭敬不如從命。”白逸羽淡淡一拱手,應邀留了下來。
這夜,白逸羽在驛館喝得大醉。
原本他消耗了一半的內力為蕭玖璃逼毒,酒量就弱了不少,單之峰又是個極能喝的,兩人到最後竟成了拼酒,全都倒下了。
回到王府,蕭玖璃和馬耳剛剛把白逸羽扶進攬月軒的內室,葉瓊就聞訊趕來了,她一邊親自溼了方帕為白逸羽淨面,一邊讓人去熬醒酒湯。
一時間,蕭玖璃倒成了多餘的人。
葉瓊俯身去擦白逸羽額上的薄汗,淡淡的海棠香氣襲來,白逸羽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殿下,你是不是難受,要喝水麼?”葉瓊將白逸羽半抱在懷裡,他的頭剛好枕在她的胸前,她垂首看著他,一臉的溫柔。
白逸羽的眼珠轉了一圈,卻見蕭玖璃默默蹲在地上,收拾他吐的汙物和弄髒的衣衫。他剛想將葉瓊推開,突然又想到什麼,壓抑著心裡的情緒,輕輕搖了搖頭。
“臣妾已經讓人去熬醒酒湯了,殿下,你忍耐一會兒。”葉瓊本以為白逸羽睜眼後就算不趕她走,也不會再任她這般抱著他,沒想到,他竟默許了她的親近,心裡不由一陣狂喜,將白逸羽攬得更緊,胸前一對柔軟貼到他臉上。
這種前所未有的觸感讓白逸羽一滯,片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