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我的兒子啊,今天早上他出門後再也回不來了。
一剎那,她好像看到席天宇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微笑著,像他平時對自己一樣,每次戲弄她後又賤兮兮地哄。
“不許哭。怎麼一抽一抽的,笑死我了。再哭,我吻你了。”席天宇兇她。
慄粟眼前模糊一片,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慄粟推開那扇門,一眼看到他的鞋子,黑色鉚釘英倫皮鞋,他最喜歡的一雙鞋子,不打球的時候經常穿著。鞋歪著,全是泥土,帶有絲絲點點的血跡。
“席天宇。”慄粟喊他,沒人應,聲音到了那邊的牆壁又返回來,空蕩蕩的聲音讓她崩潰。
他就靜靜地躺在那,冰涼的病床,臉上都是汙漬。慄粟拼命地想把他的臉擦乾淨,可越擦越髒,血水不知又從哪冒出來,越來越多,慄粟滿手的血,握著他的手。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手了對不對,又長又細,比我的還白,為什麼現在它那麼髒呢。你起來把它洗乾淨好不好。我求求你,天宇,你起來啊。別丟下我一個。我們還要高考,還要堂堂正正地戀愛,還要給學弟學妹們留下傳奇,你怎麼能拋棄我。”慄粟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楊水漾不忍再看,流著淚,跟班裡的男生走出去。
慄粟晃著他的身體,求他別再裝睡了,愚人節早過去了,這個玩笑不搞笑。
慄粟那一瞬間腦海空白,暈厥過去。她夢到他了,他跟她道歉,說了句對不起就離開了,她怎麼叫他,他都不回頭。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
席媽在外面廝打著肇事者,被警察拉開。
“你還我兒子,他還沒成年吶。你這個殺人犯,我要讓你償命。”席媽惡毒地詛咒著那個司機。
“慄粟!”馮樂發現她倒在地上,急忙把她抱到外面,衝向急診室。
席父看到兒子的女朋友暈倒,扶著自己的老婆,對學校的老師說:“麻煩您去看看那個女孩,別再出事了。”慄粟,那個兒子很喜歡的姑娘,如果她再出什麼事,等他死了有什麼顏面去見自家兒子。
老劉趕緊給慄粟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趟,這個一定要看好,放著她做傻事。
急診室外,馮樂焦急地等著,還要被班主任念個不停。
“你帶她來幹什麼!還嫌不夠亂?這個萬一再出事,怎麼辦!不是說了要瞞著她瞞著她,誰都可以說唯獨不能讓慄粟知道。你呀你,真會給我添麻煩。”老劉噼裡啪啦地嘴不停地訓話。
“不是我說的,我們走的時候她已經到醫院了。”馮樂小聲辯解,也怪他。他就不該帶她過來。
“楊水漾你怎麼也來了!還不回學校去!一個個膽子都大了啊。”老劉現在逮到誰訓誰。席天宇是他三年來培養的最優秀的學生,如今發生了這種事,他心裡正不痛快。
“我等慄粟醒過來再走。”楊水漾站在,衣服還溼著,長髮也亂糟糟的樣子。
醫生給慄粟打了鎮定劑,讓她睡一覺。
慄粟父母心急如焚地從上班的地方趕到醫院,焦急地問女兒的班主任:“粟粟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老劉不知道該如何說,嘆了口氣,把慄粟父母帶到一邊。
“今天早上我們班一個男生,席天宇上學路上被車撞了,沒搶救回來。慄粟向來和這個男生關係比較好,這件事對孩子來說打擊太大了。醫生剛才給她打了鎮定劑,睡著了。”
“席天宇是你們一直考第一名的那個孩子麼?”慄粟媽媽問,她知道這個男生,她和慄粟晚上有時候講母女間的悄悄話,女兒曾經試探地問過她,高考後她能不能談戀愛。她當時問女兒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老半天慄粟才憋出一個男生的名字,好像就是席天宇。
這可怎麼辦。慄粟媽媽心裡沉了一下,在高考前發生這種事,女兒註定要受傷了。
“嗯。我現在是想,我最近肯定要處理這件事,挺忙,慄粟這邊,還要家長多看著點,寬慰下孩子。別讓她鑽牛角尖。先讓她過去這個坎,怎麼說都先把高考挺過去,別誤了孩子前程。”老劉說。
慄粟父母答應著,心裡心疼女兒,這得受了多大的打擊才能暈倒啊。女兒從小都很樂觀,從來也沒見她為什麼事失魂落魄過。如今躺在病床上,衣服頭髮都溼了,想必是跑著過來的。
“那慄粟我們就先帶回家,讓她休息幾天,情況好的話,我們再送到學校。”慄粟爸爸對班主任說道。
“行。等我有空去看看慄粟,開導下她。”老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