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略有幾個不怕冷的,立在抄手遊廊的勾欄邊,賞著園中雪景。
嫡子們紛紛跟隨父親身邊,即便不知世事的幼童,也比平日裡乖巧安靜三分,足可見大家嫡子風範。
金家嫡次孫已是成年,算是這些嫡子中年齡較大的了,坐在父親身邊,見著身為十一皇女正君趙氏,雍容華貴的走進來,坐到第一排的正座上,心中怒火直冒,雙手在桌下緊緊握拳,片刻,傲慢的轉開眼去。
“咦,十一皇女正君,你剛才去哪裡了?”蕭煦生見著他,隨口問了句。
“回皇貴君,寧太君昨日向陛下請旨,陛下準臣夫今日入宮拜見鳳後,臣夫剛才去了昭陽宮。”趙氏恭敬的答話。
“哦,鳳後身子可好?”蕭煦生算算,有好幾個月沒見到顏墨梵了:“陛下前日傳了口諭,鳳後今日是會出席宮宴的,過些時候本宮也能見著他了。”
“鳳後身子很好。”趙氏笑答。
“你不怕再衝撞皇嗣。”坐在蕭照生右手的寒暮雪借品茶之機,冷冷的小聲道,聲音正好身邊的人能聽到。
“你……”蕭煦生聽的出他的意思,一時火大,被藍兒拉住。
“皇嗣很顯形了吧。”坐在蕭煦生左手的秦華祁,不動聲色的掃了寒暮雪一眼問道:“本宮入宮以來,還未見著鳳後呢。”
“回良貴君,皇嗣近六個月了,已經很顯形了。”趙氏淺笑。
“那就好,陛下對皇嗣可慎重著呢。”秦華祁暗掃了金家嫡次孫一眼,如負重釋一般搭上一句:“想必過了今日,我等又得見鳳後了。”
寒暮雪聽著心頭如同滴血。
坐在客座上的寒家正夫,怨恨的看著蕭煦生,恨不得把他撕了。蕭家少主夫,則蹙眉看著寒家正夫。
又略坐了會兒,宮侍來傳,吉時已到,請貴君們起駕清和殿。
“我們過去吧。”蕭煦生說著起身,領著眾人向錦華園宮門走去,秦華祁故意落在最後,甚至與人群拉開一段距離。
金家嫡次孫見著,回了父親,過來與他同行。
“今年有下了幾場雪了吧。”秦華祁緩緩漫行:“雪就是這般,飄飄揚揚,看似無害,其實硬著呢。就象鳳後,如今雖被禁足,但要是生下嫡皇女,到時可是心狠起來……弟弟,本宮是陛下的君侍,鳳後對本宮也需禮讓三分,可是你……本宮是怕害了你,本宮即便讓你入宮,也只是個長侍,萬一他對你不滿,用起手段,你如何招架……”
秦華祁蹙眉,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不再說下去,如同他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哥哥,您不必擔心我,怎麼說我也是世家嫡子,論手段,顏墨梵他小門小戶,能有什麼手段?”金家嫡次孫一提出顏墨梵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緊緊攥緊拳,眼露兇光。
“你這又何必,不如本宮為你……”
“哥哥若認我這弟弟,您便幫我入宮……”金家嫡次孫語氣非常堅定。
秦華祁輕搖著頭,無奈的嘆口氣,越過他,華貴的向外走去。
金家嫡次孫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心底暗恨。
“盯緊他,若能成事,咱們就省力氣了。”秦華祁悄悄吩咐土兒。
“若他不出手。”土兒輕聲笑語:“到時奴侍再……”
秦華祁輕笑,跨出門檻。
酉時,鼓鳴鐘響,隨著一聲“陛下、鳳後駕到。”的高喊聲,坤平帝與端華鳳後相攜走上清和殿的石階。
一抹霞紅映照在兩人明黃色朝服,閃出一道金暈,在周身環繞。伴著護國寺千年洪鐘那沉重悠長的聲響,兩人如冗古神祗降與人前一般,緩緩行入眾人視線。
眾人在殿內分列兩側,紛紛三呼萬歲,跪迎兩人登上皇座。
目視前方緩緩而行,莊嚴而威儀,即便是腳步,兩人也搭配到天一無縫的和諧。
對四周蓋過洪鐘的高呼聲仿若無聞,塵世的微渺被隔絕在金暈之外。
登上高聳的皇座,雍容華貴的轉身落坐。
殿內的眾貴起身由兩側向殿中央,整齊的併攏,形成完美的方陣,再次下跪三呼:“恭祝陛下萬壽無疆,大耀江山永固。”
洪大的聲響震耳欲聾,顏墨梵目視滿殿內跪拜於地的文武及其眷屬,心頭有些微抖,眸底醞著激動與興奮。
他似乎懂得了為什麼世間女子要快馬馳騁、為這嬌媚江山所折腰,無非為了這一刻,臨駕於萬萬人之上的感覺。
這的確是激動人心的一刻。
也他冊立以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