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陛下不允,臣等長跪不起。”眾臣決然道。
“罷罷,朕準了。”三推三就之後,博婉玳無奈搖搖道。
翼西賑災及坤平帝下‘罪已詔’一事被翰林院寫入《帝王錄》中,成了坤平帝自幼忍辱負重、愛民如子、擔當有為的一大寫照。
刑部
顏靜茹全身的沾滿菜葉、蛋汁,雙手環臂,倦縮在刑部大牢的角落,自從正午前,得知顏墨梵被禁足的訊息後,她就有不祥的預感,但沒想到陛下會如此趕盡殺絕,她實在想不通,她扶佐陛下登基,嫡子又是當朝鳳後,於公於私陛下都不應該這麼對她,給她扣的這個罪名,可誅九族。
恐懼慚慚襲上心頭,坤平帝一向不喜歡她,她是知道,但為何非要除去她不可?顏墨梵還未生下嫡皇女,她這段時間自然聰明的極為安分,究竟哪裡惹怒了陛下?
顏靜茹將頭埋在雙臂中,雙手握拳,狠狠的捶打自己腦袋。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陛下為什麼要除去顏氏一門?
顏景清嚇的手抓牢門大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放我出去,跟我沒有關係,放我出去……”
其他人也或哆嗦、或哭泣、或大喊大叫,還有破口大罵顏靜茹害了他們,牢房內亂哄哄一片。
牢吏甩著鞭子抽打牢門:“都給老孃閉嘴,誰要敢再喊一句,先拉出來,吃老孃十鞭。”
一時間,牢內聲音小了不少,只是悽悽哀哀的哭泣、抽咽聲。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消停。”牢吏坐回桌子後,嘴上還哼哼著,誰都猜著,顏靜茹這罪名,顏府這一家子被誅定了。
顏家正夫自從得知顏墨梵被禁足起,就一直吵著要進宮去,不想,他還沒走出大門,顏府就已被官兵包圍。
顏家正夫心想自己這輩子怕是見不到兒子了,坐在牢房的一角,悽哀的哭著,心裡默求老天,讓兒子好好的,千萬別被送到這來,千萬別來。
就在顏靜茹一家人在牢中高喊嚎哭時,金茉與刑部尚書杜敏同坐在刑部花廳內,商議著如何審顏靜茹的案子。
“唉,陛下這道聖旨怪得很,查顏靜茹是瀆職還是與樂王勾結?這樂王會找到她的頭上?不過也難說,顏靜茹當時可是先皇跟前的紅人,難說。”杜敏手持茶盞,分析陛下的聖旨的意思。“金大人,要不我們現在就升堂,將顏靜茹審審?”
金茉也在盤思著陛下的這道聖旨,昨日剛給她密旨,叫她密查外放官員,為什麼今日便又叫她查顏靜茹?會不會是想拿顏靜茹殺雞嚇猴?可為什麼又扯出樂王呢?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不管怎麼說,顏靜茹這算完了,不管是勾結樂王也好,還是瀆職也好,這三十萬條人命她是背定了,就算不誅九族,這顏府一家子,怕是一個也活不成。
金茉心裡暗自慶興,當時顏靜茹還不是自己手下,而且還是先皇御命欽差,否則,自己還要背個兼管不嚴之罪。
“杜大人,我看還是等等,等明日上朝聽明聖意,再審不遲,你看……”金茉手敲著方几,她猜這道聖旨還有下文。
杜敏也點點頭同意,顏靜茹是與陛下一同前往翼西,其中來龍去脈,還有誰比陛下更明白的?而且三十萬條人命的罪名都扣下來,審出是瀆職也是死,與樂王勾結也是死,這還有審的必要嗎?她現在已算死人一個,還用的著兩部一起審,如此慎重?
撐燈時分,華鳳殿正殿內,顏墨梵還不知道顏府被抄,父母親都已關押於刑部大牢,身著鳳後華服,坐在鳳後寶座上等著博婉玳前來。
由政清宮新調來的宮侍們林立兩旁。
被指派作為顏墨梵一等貼身宮侍有四人,他們走到顏墨梵面前自報名字:“奴侍葉兒、田兒、閒兒、昔兒,見過鳳後。”
顏墨梵眼都沒抬,如雕塑般坐著。
四人相視一眼,葉兒恭敬道:“鳳後,您還未用晚膳,奴侍這就給您去傳膳,可好?”
顏墨梵依舊如雕塑。
此時已過晚膳時間,葉兒見他不答,不敢擅自傳膳,倒抽一口氣,退回隊中。
半柱香後,顏墨梵動了動身子,伸手去取手邊的翠玉茶盞。
“鳳後,茶涼了,奴侍給您換一杯去。”離寶座方几最近的昔兒立刻上前道。這茶是顏墨梵來正殿時沏的,已擺那近一個時辰了,而宮侍們新來,要見過鳳後並等鳳後訓話,鳳後不開口,他們又不好隨意離開。
顏墨梵理都沒理他,持起茶盞便喝,昔兒見狀,也只得退回隊中,顏墨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