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想必西漠的密探已經查到朕在黑山的鐵礦,得知朕將在數年內,組建大耀鐵騎軍,這才開始著急,再次找上靜王,並想借機劫走朕的長皇女。”博婉玳頓了一頓,看了眼緊蹙眉頭的祥王:“她可是比靜王作用更大……”
“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祥王緊握雙拳咬牙道,此時,她恨不得吃了靜王,皇女奪嫡之爭歷朝都有,但為了一已之私連祖宗都賣給外族的,只怕不多:“陛下,我們也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看她們還敢不敢欺我大耀?”
“依七皇姐之見,如何給她們顏色看呢?”博婉玳揚唇,面上帶笑,似乎期待她的答應,而目光卻象已洞悉一切般,毫無波瀾,犀利的令人膽寒。
“這……”祥王被她這一問,焦急卻沒有辦法,她實在想不出此時能如何給西漠以重創:鐵騎軍還未組建,馬場也還未恢復到當初,而秦家,據說是一代不如一代。再則西漠既然得到鐵礦的訊息,百里與卓目估計也探到一二了。現在大耀要是真的與西漠打上一戰,且不說有沒有勝算,只怕還會引來南邊的百里與卓目趁亂打劫。到時大耀必三面受敵,得不償失。沉吟許久後,跪下行了大禮:“臣愚昧無能,願聽陛下差遣,萬死不辭。”
博婉玳聽她如此,心裡好笑,看來這祥王還難擔大任,但勝在忠心,這倒也算個憂點。起身,將她扶起,自信而威儀的道:“七皇姐不必多慮,此事朕早有安排,既然西漠能將密探安插到大耀宮中為宮侍,朕便也要在西漠的定東大將軍府安插一名夫侍,到時,看誰也拿到對方的城防圖,朕今日讓七皇姐過來商議,只是想讓皇姐以內務府向百里採買血燕、珍珠、美玉為名,為朕秘密帶回精鐵。”
“臣領旨,只是陛下有這個把握,能盜取西漠城防圖?”祥王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這倒是個好計,以牙還牙,只是疑惑,什麼樣的人,能有這般魅力:“傳言,西漠的定東大將軍郭勤,雖好色,但卻公私分明,剛正不阿,這也是她受重用的原因,且此人疑心極重,只怕……”
“說實話,朕並沒有十成把握,但不賭一把,如何知道勝負?”博婉玳嘴上雖這麼說,眼底卻滿滿都是笑意。
自從她知道盧婷與顏墨梵兒時相識之後,有一段時間,她以挖掘顏墨梵在顏家生活的點點滴滴為樂。也是那時她才知道,顏靜茹當初因怕顏墨梵將來入不了女帝的眼,便讓幾個庶子當了顏墨梵的伴讀,萬一顏墨梵不成事,他們也能當個後補。當時,博婉玳心心念念為顏墨梵不值,他母親把他當作棋子不說,還這般不信任。於是,發了道聖旨,命顏靜茹自個兒滾進礦山挖礦。但現在,她不得不慶興,顏靜茹讓她撿了個大便宜,她的那幾個庶子,也是‘南山子’所教……
在秦華祁告訴她,刺客要他交出原州城防圖時,博婉玳便派人,秘密將與顏墨梵有三分相似的庶弟顏墨酬接入京,並警告所有知情人,事關重大,誰敢透露半個字,以叛國罪論處。
經秘密教導數日後,博婉玳親自接見他,當時她心裡就有了七分勝算,雖然顏墨酬嚇著全身發抖。
博婉玳告訴他,這次送他去西漠,他必須盜出西漠的邊境城防圖,而此時的博婉玳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計劃出了差錯……
五月二十六
長皇女週歲,作為博婉玳第一位皇女,長皇女的週歲宴倍受朝臣重視。
宮中近幾年出了這麼多事,顏墨梵將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長皇女週歲宴的安全上,十多日前便開始親自督促宮內的護衛統領,加強戒備。
在他繃緊神經,裡裡外外為宮宴作準備的同時,博婉玳也密令影衛,在長皇女週歲宴當天,留意各個宮院動象,確保萬無一失。
當日一早,秦華祁收到鳳後懿旨,解了他的禁,讓他帶著長皇女,前往華鳳殿請安。
秦華祁接過旨,便火急火燎的命宮侍為長皇女穿戴整齊,連早膳都未用,便帶著孩子前往昭陽宮,生怕遲了,惹顏墨梵生氣,收回懿旨。
抵達華鳳殿時,還未到辰時,顏墨梵才剛起身,只吩咐宮侍,請他們在正殿等候。
秦華祁抱著孩子,在兩排客座上,隨意找了張空椅坐下。
長皇女餓得難受,見座位邊上的高几上,都擱著一盤盤金絲百果荸薺糕、燕窩黃米糕、香草水晶糕等甜點,想吃又不知道如何表達,直叫著“父父”,便傾過身體,伸出小手要去抓。
“不可以亂動,父君要生氣了。”秦華祁哪裡肯她這樣亂拿東西吃,攔住她的小手,將她抱正,讓她在自己的腿上坐好:“乖,坐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