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憋得極其難看,已經嚴重到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正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有小廝猶猶豫豫,探頭頭腦地並不敢進來。
趙雍為了防止妻子糾纏下去,趕忙將視線轉向小廝,沒好氣地問道:“什麼事,快點說!”
“稟郎主,二郎君和二郎君夫人在院門外侯了很久了,說什麼也非要小人通稟,求大王召見。”
“不見。”趙雍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陸昭君突然起身,跑到門口向外大喊道:“大王有令,傳太原公進來!”
外面的人以外這真的是趙雍的命令,不等趙雍出來制止,已經一撥撥地傳令下去,片刻間就傳到了院子外頭。不久之後,院子裡的石板路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沒一會兒,趙汶已經快步入內了。
他剛剛跪地準備給父親見禮,一眼瞥見哥哥,趕忙跪行幾步上前,扶住了哥哥。
“別急,別急,你等著,馬上就沒事了。”他顧不得和父母打招呼,給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會意,立即上前將趙源轉移到自己懷裡。
趙汶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錦囊,扯開收口線繩,從裡面取出幾樣東西來。有火石、火鐮和火絨,還有幾片曼陀羅花的幹葉子。他努力地控制著雙手不發抖,打了幾下,很快引燃了火絨,然後趕忙湊到葉子前,讓火舌引燃葉子。
“哥,快點吸一吸。”他將葉子上的明火吹熄,湊到趙源眼前。
葉子冒出的煙霧很快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趙源此時已經神志昏沉,自己根本無法有什麼自主動作,只是出於本能地喘息,順便也把煙霧吸了進去。
一片葉子點燃了又吹熄了三次,他的臉色終於有了少許緩和,喘得沒有先前那麼厲害了。不過人已經昏厥過去,沒了意識。
看著渾身鮮血,被打到幾乎不成人形的趙源,趙汶禁不住地皺了皺眉,暗暗嘆了口氣,然後對侍衛吩咐道:“去找醫官過來。”
侍衛猶豫著看了看趙雍,並不敢聽從趙汶的命令。
趙雍沉默半晌,終於不耐煩地擺擺手,沒好氣地吩咐:“不要去。隨便找間空屋子給他丟進去,不準給他喝水吃飯,不準找醫官,讓他自生自滅!”
“大王!”陸昭君一聽,就焦急起來。
“誰給他求情都沒用,你給我回去老實待著。還有,要是讓我知道你和外邊的大臣通風報信,請他們來做說客,休怪我不念舊日情分,廢了你正妃之位。”他語氣冷厲地警告道。說罷,不等妻子再鬧,就令侍衛將她強行“護送”出去。又打發其餘人等將將幾個人犯拉出去扔進大牢。
等趙源被抬走之後,室內立即空蕩起來,只剩下趙汶跪在血跡斑斑的地板上,還有坐在大床上餘怒未息的趙雍。
“兄兄……”等了好久也不見父親的動靜,他只得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趙雍立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你是來給他求情的?”
“不是……”
“不是才怪,你這個窩囊廢,就你那點想法還瞞得過我?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
趙汶一向不善言辭,訥訥了一陣,終於神色悽惶地憋出一句,“您疑心大哥謀反,畢竟是證據不足,怎能輕易要了他的性命?”
趙雍冷哼一聲:“那是昨晚。今天早上開始,已經審實了,證據確鑿,我可沒冤枉他。”
“大哥已經是世子,將來要繼承您王位的,怎麼會謀反,兄兄您興許真的搞錯了。”
“他大肆招攬門客,結交大臣,還有人告他私自挪用國庫黃金。我問你,他本來就有花不完的錢,幹嗎還要對國庫下手?”
趙汶疑惑道:“不是有人告了,他拿那些錢派的用場是蓋房子嗎?”
“正是因為如此,才最可怕。我在前線櫛風沐雨,還差點丟了性命。他倒好,躲在京城花天酒地,拿著國家的錢揮霍。這等驕奢淫逸的紈絝,怎能勝任世子之位?”
趙雍的怒氣稍稍有些緩和,說話也條理清晰,不再動輒破口大罵了,“還有,他蓋那房子簡直要比皇宮還寬敞奢華,你以為他是準備蓋好了來孝敬我的嗎?還不是打算自己住。我這個當兄兄的住小房子,他這個當兒子的住大房子,自古就沒這個理。他不是心蓄異志是什麼?”
眼見父親竟然能如此理解趙源在京城大興土木的內情,趙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了。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為哥哥辯解道:“這是兄兄自己的揣度,不能說哥哥就真的打算謀反。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