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仍蜷縮在那邊,顧懷豐將她扶起摟入懷中。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處,雙肩顫抖,後背戰慄,一下一下,像是在剜他的心。顧懷豐輕輕拍著,安慰著,宛如在哄一個嬰兒,用盡了他所有的柔情。
阿秀心安。那種緊張與害怕,還有顫抖一併消了下去。她抬起臉,怔怔望著這個男人。她是要繼續尋找阿牛的,這一次與他分別,不知何時會再相見。他終將轉世輪迴,她卻註定還要在世間遊蕩。她與顧懷豐,一個天一個地,怎麼都夠不到一起的。
他們共處的日子本就不多,千年間不過滄海一粟。隨著斗轉星移,她也許會忘了他的模樣,卻不會忘記有過一個呆子曾對她這樣好過。
想到此處,阿秀復又垂下眼睛。她仍是靠在他胸膛處。不多時,她的心隨著他的脈搏,撲通撲通跳動起來。阿秀情不自禁地伸手環住他的腰際,她原就奢望的不多,此時只希望能夠靜靜相擁,便足夠了。
顧懷豐亦擁著她,鄭重許諾:“阿秀,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我只想盡我最大的能力來護著你。阿秀,留下來讓我照顧你。”
阿秀淺笑,儘量輕鬆道:“大人,你莫要為我傷心。那一日我投河自盡,化作了厲鬼,將那些人一個一個折磨至死……這是我做過最痛快的事了!”頓了頓,她又篤定道:“大人,我不會留下的。我得去找我的阿牛哥。”
“我死了之後,爹孃只當少生了一個。唯獨他,千辛萬苦將我屍首撈到,好生埋了。我做鬼之後去捉弄他,他竟猜到是我在旁邊!”阿秀回憶起那段往事,笑得格外甜,顧懷豐心裡卻在滴血。所謂先來後到,便是如此了……
“阿牛他為了我終身未娶,我們就這麼一人一鬼共度了一生。旁人還只當他瘋了,總是一個人胡言亂語,沒人知道他是在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