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佈景很雅緻,牆角一株山茶花頗有詩意。安芷默低目品茗,等歐陽夕開口。他不急,也不怕尷尬。歐陽夕抿了幾口龍井,望著斜對面的安芷默,不禁心神盪漾不已。這副情景,心中幻想多遍,卻意外實現了。
“芷默,說實話,我昨天出現在你家樓下並不是意外。”歐陽夕說,“我知道你住在那裡,想去看一看。”
安芷默慢慢抬眼,和歐陽夕的目光交匯。
歐陽夕的目光含情脈脈,“我知道我不該去看你,因為我已答應你父親不再出現。本想就在樓下看一會兒,離你近一點,之後就離開……沒想到你居然來了。我……一直沒有忘記你,再見你的時候,我很高興但又很難過。”
“我父親安排你去哪裡工作?”安芷默手中的茶,默默升騰著溫吞的香氣。
“這……”歐陽夕為難地支吾著,畢竟安惟當年嚴厲地禁止她將任何資訊透露給安芷默。
安芷默將茶杯一放,盯住歐陽夕,“告訴我。”
歐陽夕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說自己本來在鄰省的教育廳,現在已經調回本省了。安芷默若有所思,移開目光。歐陽夕心中是一片滄海桑田的悲愴,若沒有當年安惟的阻撓,他們之間又怎會變得這般陌生疏離,安芷默本該就是她最親密的人。然而現在什麼都晚了,搶走她丈夫的女人如今又搶了她的安芷默,看來小說中有句話說對了:憑什麼別人要等你?
她下意識摸了摸耳垂上的耳環,隨即問:“你結婚了嗎?”
“問這個做什麼?”這仍舊是那種毫無尾音上揚的問句。
“你是我這輩子最想嫁的男人。”這是歐陽夕的真心話,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
法官大人的眼中隨即閃過一絲透徹的涼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