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後監軍,親自為父皇監管十六衛,可以說,整個皇城其實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不喜歡你?”水顏問道。
夏刈靜靜掃過她的臉頰,眼底帶著讚賞,頓了下又接著說:“一直以來他都試圖想讓父皇廢了我立他表妹的兒子夏巖為太子……”
“他是宦官,當不了皇帝,當個國舅倒是不錯!”水顏調侃道。
“所以,從小我必須保護自己,首先便是掩飾我真正的樣子,而我本來的面目連父皇也不曾見過,只有趙武矍和你見過。
“就桃花樓裡的模樣?”
“嗯。”
“既然他深獲龍寵,難道開個妓院你父皇就要殺他?”
“桃花樓不過是個中介地,提供各色美女這些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這裡還進行動搖國之根本的黑色交易。”
“私鹽?”
他點頭。
“礦產?”
他雙眼陰沉,“不僅僅是交易礦產,更是私自開挖南國礦產,庫倫就是他們找到的礦,卻欺上瞞下沒有上報朝廷,將珍貴銅礦廉價賣給敵國……”
水顏聽了點頭,“難怪你要到庫倫去。”隨即她又問道:“對於擋住他的人,他便會傷及家人使之無心於朝堂?”她想起了蔣氏兩姐妹,忽地有所頓悟。
夏刈幽暗的眸子越發的沉了,言語間帶著濃烈的恨意,“是的,朝堂上但凡是與他作對的人,他就想辦法讓其家毀人亡,那蔣氏姐妹的父親便是右丞相蔣幹的一對女兒,他便將其虜來,生生弄成了廢人……更有些官員的子女被強迫在桃花樓裡……”
水顏面色平靜,喝了口茶,眼中神色似笑非笑,“現在,蔣幹欠下你的人情,這股勢力對於你繼位可是必不可缺!”
夏刈不答,從果盤裡拿了塊蜜餞吃。
水顏沒有再問他關於虎三孃的事情,因為她心裡清楚那個沒有頭腦的炮灰,除了被殺意外不會有另外的下場。
“你父皇現在還在猶豫殺或是不殺陳九?”
夏刈搖頭,“半年前,父皇忽然嘔血,經太醫診治確定是慢性中毒,現在他將這件事情交給我來打理。”
水顏揚眉,“國君身體抱恙,這是機密,你對我說就不怕……”
他一臉的自信,“就算你說了也絲毫不會影響了。”
“哦——”她心裡有所頓悟,只是沒有點破。
“現在,我不殺陳九,是因為要他暴露背後那真正用毒之人。”
“不就是陳九的表妹!”水顏心不在焉地說,手裡還端著空的茶杯,接著她淡淡一笑:“又或者說,你查出了幕後主使人,那就能掃去你繼位的絆腳石!”
……
水顏剛說完,就覺得眼前光線一暗,似有什麼擋住了背後的光亮,她回頭一看竟是趙武矍,柔潤的唇微微勾起似在微笑。
一陣涼風撫過,撩起她腮邊的發,飄逸而出塵,那一刻,夏刈覺得就這麼一直看著她感覺也會很好。
水顏那回眸的一笑令趙武矍心中一跳,可他卻不願在意,只徑直坐了下來,拿起茶壺自己倒上了剛沏的熱茶。
“說的多,便是錯的多。”他在提醒水顏不應該在夏刈這裡說這麼多話。
自那一年被趙武矍救了以後,夏刈便一直將其視為兄弟,可不知道為何,此刻趙武矍的出現卻令他心裡有微感不舒服,只因為水顏和趙武矍之間若有似無的默契……他看得十分真切。
“她說的不過是事實。”夏刈揮去那心頭不適,笑著對趙武矍說。
他們都看向水顏,水顏只是微微聳肩,不置可否。
她帶笑問趙武矍:“泥鰍呢?”
趙武矍和夏刈臉色紛紛一沉。
“你似乎很在乎這個叫泥鰍的人!”趙武矍面色陰沉,和剛才判若兩人。
水顏並不作解釋,只對他說:“你答應我不殺他。”
“對,我答應過你。”
“那就請你將他帶來。”水顏感受到他的不悅,卻很是執著要他將泥鰍帶來。
他看想夏刈,對水顏說:“你應該找他要人。”
水顏看看夏刈,又看看趙武矍,心裡暗想:“這兩人是存著心逗我呢。”
夏刈見水顏眼中似有怒氣,忙作解釋,“你一醒來就是說要見他,並沒有說見他的目的是找他要人!”
水顏不動怒,卻端起一杯茶不管燙不燙一口飲盡。
“去把那個人帶來。”夏刈吩咐一旁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