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處於回憶中的龍雪瑤忽地覺得肺部憋悶的難受,忙冗長的呼了口氣,卻不想一股嗆人的液體進入了鼻腔,不僅沒法呼吸,反而還被嗆的猛烈的咳嗽,一張嘴,肆虐的河水就一股腦的朝嘴裡湧來,無暇思考,她出於本能反應的屏住了呼吸,下一秒,胸口撕扯般的痛就好似毒蟻浸入了四肢百骸。
這痛,讓昏迷中的她清醒過來,此刻,她才發覺,原來自己正置身在湍急的河水之中,一沉一浮,嗆人的河水讓她無法呼吸,而這樣危及的時刻她渾身竟然試不出半分力氣游到岸邊。
“嘭~”
湍急的河水中泛起如絲綢般的紅色,轉眼間就被激浪衝散開去,而龍雪瑤的身影也消失在那激浪之中。
她的頭撞在了河中的一塊石頭上,昏迷前緊緊抱住了那截樹樁……
龍雪瑤覺得好冷,似乎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冰窖之中,耳邊好似萬馬奔騰的馬蹄聲,轟隆隆不絕於耳,可她卻感覺那離自己好遠,身體中有樣很珍貴的東西正汩汩地流失,感覺,除了刺骨的寒冷還是冷!
忽地,她好似覺得觸控到了溫暖,那股暖流讓她條件反射的緊緊抓住不願意放開,這是她從骨子裡發出對生的渴望,本能的,她覺得這暖意就是她生存下去的機會。
那暖暖的感覺仿若是冬天裡燃起的火堆,充斥的光明和希望,也在喚醒她每個已經麻木的器官。
“咳咳……猛烈的咳嗽,讓她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在水中了,耳邊那轟隆隆雷聲像是已經遠去,她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看看自己在哪裡,隱隱的看見一個晃動的人影,可那人影卻好似要離開她,恐懼立即佔據了她,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的對那人影說:“我要活!”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說完這句後,龍雪瑤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將剩下的問題丟給了蹙著眉頭的趙武矍。
若是趙武矍的部下在的話,看見公子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而蹙眉,一定會將嘴張大的可以直接吞下雞蛋,可此刻,趙武矍真的做了,而且為了那句“我要活!”他竟然無法邁開腳步。
他蹲下身來,這一次,他仔細的看了這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可他卻不是要細看她的容貌,相反,從來他對女人的容貌都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他此刻正檢視著女人身穿的嫁衣,還有那抿著,看似柔美動人卻暗透著堅毅的唇。
他撫上了那質地上好的嫁衣,心中暗忖,“這應該是個有著豐厚家世的女子,怎麼會被人謀害?”
第一卷 第四章 身份問題
無論何時何地,趙武矍永遠都只是一副冷漠而平靜的樣子,而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這樣剋制自己的,對於他,鮮少有情緒的上的波動,可剛剛當他聽到女子那聲微弱的呼喊時,他的心緒竟然有了絲波動,對於那聲低低的呼喊,他竟然感到熟悉,在哪裡聽過他卻想不起,這異樣的感覺,他無法解釋這是出於什麼。
是同情?想到這裡,趙武矍連自己都感到可笑,這個字眼似乎從來就屬於他趙武矍,
對於思考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會因為眼前這個昏迷女人而情緒波動,他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反而好好琢磨下,自己離開點蒼國接下來的打算那才是實際的。
對於周圍的環境,趙武矍從來都是警惕的,從來不會因為時間、地點,以及任何原因改變,即使現在面前站著的是他的父親,他也依舊會這樣,長年來的征戰和宮裡的鬥爭,已經讓他懂得時刻保持警惕和清醒才是能好好活著的最根本辦法。
趙武矍沒有在這個被自己救回來的女人身上花多少功夫,接下來的趕路讓他幾乎忘記了這個女人的存在,只是不時有隨性的張大夫來向他彙報女子的身體情況,才會讓他想起自己破天荒救了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七日後,他們終於踏上了南國的土地,而南國太子夏刈此刻已經派人來迎接他們了,他不得不感嘆自己的運氣好,當年在宮裡他路過太掖湖時,剛巧救了不小心溺水的南國皇子夏刈,那時他十二歲,而夏刈只有九歲,倆人自那次就私下結拜了兄弟。
知曉趙武矍人若是聽到他和夏刈的這番經歷,定是會露出不屑的神情,他那麼一個狠絕、冷漠的人,怎麼可能出手去救一個毫不熟識的人,而且還能有八拜之交!
可當時的他,卻早就懂得價值二字,他知道,自己救的這位南國皇子對於他來說會有多大價值,現在卻也證明了他當年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
夏刈已經成為了南國太子,對於他的到來真是無限高興,即使知道他這一次算是逃亡,可夏刈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