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裡都是貨真價實的飛天茅臺酒液。
“想喝麼?可以來點紅酒。”賀天湊到和悅的耳邊,輕聲說著,故意將重重的溫熱氣息哈在和悅的頸窩裡,那聲音曖昧、溫柔、甜蜜,令旁人狂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和悅縮了一下脖子,臉頰霎時紅了。
“我胃不好,不能喝酒。”嬌羞地回了一句。
“和悅,你的胃病早好了,來點紅酒不成問題,今晚高興,來嘛,一杯不會醉的。”高遠已經看穿了賀天的心思,今晚有心想把和悅灌醉。
“張媽,拿一瓶法國藍菲!”賀雯激動地朝書房裡喊了一聲。
賀建國一聽,雙目瞪圓,“你一個小孩子家喝什麼藍菲,喝甘紅就行了!”賀雯在他眼裡是個乖乖女,從紐約回來,什麼喝酒泡吧從來沒有發生在賀雯身上。
其實賀雯什麼沒幹過,只是保密工作做得好罷了,而且還有一個大哥替她兜著。
“爸,你大驚小怪個啥,我都——”
“一杯,你不許多喝。”賀天打斷了賀雯的話,還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似在說,口無遮攔,小心被扁。
賀天親自給和悅、賀雯倒了紅酒。很明顯的一杯多一杯少。
賀雯有意見不敢說,怕賀天抖摟她的老底。
“我要是喝暈了怎麼辦?”和悅眯著眼前滿滿的一杯腥紅的酒液,嚥了咽口水,她那嫩滑的臉頰紅粉紅粉的,格外誘人。
賀天自斟自飲了一杯白酒,那辣辣的感覺像一團火翻滾在口腔中,胸腔裡。湊過頭,輕含上和悅嫩嫩的耳垂,低語,“照辦!”
賀天動作很快,一桌人只有賀森看到賀天這個小小的曖昧的舉動。
賀森心內感慨,要想和悅離開阿天,得讓阿天主動放手,目前,不太可能,等吧,總有機會的。
“嗯——”和悅不自覺地輕吟了一聲,馬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紅到了脖子根。
“和悅,還沒喝酒呢!臉都紅成這樣了?”楊雲坤調侃道。
和悅摸了摸臉,好燙!訕笑著說,“許是屋裡太熱了,我去外面透透風。”說完,捂著臉飛快地跑了出去。
賀雯有些不滿,“哥,小嫂子跑了,你陪我喝!”
“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跑了’!”賀天喝斥了一句。
一桌人又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聲中,賀森冷了場。
主樓外,一處假山旁。
和悅倚靠在嶙峋、冰冷的石頭上默默地落淚。
夜空被五彩斑斕的焰火炫得多彩而亮麗,一朵朵上升的煙花慢慢地綻放成美麗的圖案,似盛開的花朵,似潾潾的水波,似高懸的明燈。爭奇鬥豔一番,漸漸地暗淡、消失,無了痕跡。像是那輝煌的一瞬間不曾發生過一樣寂靜,若不是那相繼而升的一簇簇煙花再度漫天放彩,真要涼了觀者的心。
“爸爸,我們又不是中國人,為什麼要過除夕?過春節?”馮榭每年都會與和悅一起過新年,只他們兩人。
“誰說啦,小悅悅是中國戶籍,當然就是中國人,爸爸來自中國的S市,無論走到哪裡,都不能忘記中國的傳統!”
“中國的傳統,過年要給父親拜大年,我給爸爸磕個頭。”
“嗯!好,好!”
那時的和悅才十二歲,一個響頭下去,令馮榭好生心疼。
她揉了揉額頭說,“爸爸,壓歲錢,不能少哦!”
“怎麼躲在這兒?讓我好找。”賀天拎著一瓶法國藍菲從假山後面繞了過來,他的口氣有些不悅,可看到和悅那張閃著晶瑩淚花的臉時,立馬溫柔了起來,“想你父親了?”
和悅拭了一把淚水,望著那滿天如曇花一現般此起彼伏的美麗焰火,“以前都有爸爸陪我過新年,很幸福。”
唯獨去年過新年時她是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裡度過的。
滿天的煙花綻放五光十色的光芒,灑在和悅那張白希的小臉上,明明暗暗,看得人眼暈,賀天與和悅並肩站著,只是那兩人肩膀的高度,差了一大截兒,伸臂攬住和悅纖柔的肩,對著琉璃瓶,飲了一大口,嚥下後,才緩緩地說,“有我,以後你不會再孤單,我會替馮榭好好照顧你。”
“……”和悅覺得自己的嗓子裡像堵了團棉花,心裡是煎熬的,卻發不出聲音。賀天已經知道她的身世,卻是第一次正式與她談及。
她瞞了賀天好久,就是怕給他造成負擔,畢竟潞幫不是隨便一個人敢沾染的,可是他知道了真相,並沒有遠離她,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