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悅撩起眼簾白了一眼這個臭男人,現在可是白天,她還在醫院,正在睡午覺!
凝著女人嬌美似芙的容顏,握起她纖細的雙手,與之十指交叉,置在那凌亂的捲髮兩側,低頭深深地吻上額前泛紅的光潔肌膚……漸漸地,小chuang發出聲聲異響,好像隨時會散架似的……
田一夢的病房外,和悅深深吐納好幾次,都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你陪我進去。”和悅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賀天。
“首先,我又不是他的男人。其次,勸你不要進去,免得晚上睡不著覺!”賀天拉著和悅要離開,田一夢現在這個樣子,像鬼一樣,他不想和悅看過後,嚇得夜夜噩夢纏身。
和悅打著倒退,邊拍打著賀天的手臂,邊說,“你的心怎麼那麼狠,剛剛你還陪著我看媽媽來著,現在陪我看看一夢,不可以麼?”
“那是因為楊雲坤也在,陸楠又是你的乾媽。”
賀天一把鬆開了和悅,松得太快,和悅差點仰倒在地上,又被賀天猛然一個虎撲,抱在了懷裡,賀天撐著彎曲九十度的膝蓋,深深地凝著懷裡的女人,和悅的後背就支在賀天的膝蓋上,兩個人的姿勢,像拉丁舞裡的某段曖昧舞步,高難度的,優美的。
拉著和悅站直身體,一邊心疼地揉著她的玉背,一邊非常不悅地說,“關心別人沒有錯,但你要先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胸懷接受一些你接受不了的東西,尤其是視覺上的,看到高遠用麻醉。槍打暈董萱的時候,你不害怕麼?如果那是枚致命的子彈,你還能坦然地面對我嗎?還有我掐死了於冬葉,你敢說你沒因她從噩夢中驚醒過?在東城度假村慶典那天,自衛地放了一槍,你就怕成了那樣,要是豹子告訴你,你真的殺人了,你該怎麼辦?癱在地上還站得起來麼?你現在的心足夠強大麼?”賀天伸出手指輕輕地點到她胸前的軟柔處。
和悅紅著臉推開賀天的手,為自己爭辯,“你瞭解我的,我不是個怯懦的人!”。
“我沒說你怯懦,偶爾的勇氣可嘉完全是因為馮榭教會了你一些技能,可他身為黑幫頭目,將你保護得太好,根本沒有教會你如何面對殘酷的現實!”
賀天深深看著這個嬌弱的女人,她的脆弱與堅忍並存著,因為善良,她包容了很多傷害過她的人,父親,爺爺,劉根生,還有他,還有一些死了的人,她的眼睛裡一直是純淨的,他不想她再看到一些不乾淨或是不美好的東西。
“你去忙吧,我想自己想想清楚。”和悅靠在冷硬的牆壁上,看著那房門上的被白布遮住的小玻璃窗,醫生護士都說,那裡面的女人瘋了,在她的一再要求下,高遠才允許留田一夢在醫院。
賀天朝豹子打了個手勢,豹子帶著保鏢與劉根生等五人齊步走過來。
“如果我想進去看她,可不可以不讓豹子干預。”和悅看著賀天轉過身去的頎長冷漠的背影說道。
賀天沒回頭,命令道,“保護好夫人的安全,她去哪兒,隨她,但要做到寸步不離!”
“是。”豹子應聲。
——
田一夢躺在chuang上,大睜著雙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她的雙手雙腳及身體像木乃伊一樣被白色的繃帶捆在了一起,只留著一個可以晃動的腦袋,可是她的頭動也不動,就那樣靜靜地,像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在這個死人的臉上,還爬著一隻超級大的噁心的蜈蚣!
“一夢?”和悅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懼怕與憐憫交加,淚水滾滾而落……那樣一個美麗女人就像殞落的辰星般,從此只能活在黑暗與恐懼當中。
楊雲坤說這件事與她無關,可這樣可怕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她想逃避,卻受不住那良心的譴責。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幫田一夢一把,就像她當初幫助陸楠一樣。
和悅的臉映在了田一夢的瞳仁上……田一夢的眼珠子動了一下。
看著和悅解田一夢身上的繃帶,豹子上前制止,“這樣做很危險。”
“你站在一旁就行。”和悅冷冷的回一句,扯著繃帶的手沒有停,一圈一圈解開那一條又一條,一層又一層的束縛,邊解邊哭了起來,“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難道你真的瘋了麼?今天上午我去看了你的女兒,她好可愛,紛嫩嫩的小傢伙躺在嬰兒chuang裡,嘴裡發出‘伊伊呀呀’的聲音,像在哼著自己的小曲子,我聽保姆說,她不喜歡喝奶粉,餓得厲害了,才勉強喝兩口,而且一到晚上就哭得好凶,她在想媽媽,你知道麼?”
解開了田一夢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