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後罩殿,但是皇上一個也沒傳見。只等雍親王和廉郡王趕來後,才宣倆人進去。
兩位王爺在裡面待了約摸有半個時辰左右才出來,到後罩殿宣眾位王爺重臣覲見。誰知眾人才走到半道,便聽得那邊隱隱有嚎哭聲傳來,一看,竟是清溪書屋的方向。眾人從未進過皇帝起居的地方,一時間分辨不出。聽得哭聲後才全往那邊疾走過去,跪倒在外面……
前方的帝王,坐在搖椅上,手執一把書卷,已在樹下“睡著”。
書卷掉在地上,黃昏的風一吹,書頁被翻得沙沙作響。跪在前排的張廷玉微微抬頭,隔得遠了,不大瞧得清楚,似乎是一本《震川文集》?他微微一皺眉頭,望向帝王身旁的兩棵樹,一棵早已枯死,一棵還枝繁葉茂,亭亭如蓋……
這些種種,都是宮裡的傳聞,平日裡太監宮女們嚼舌根,偶爾飄到我耳朵裡的。皇上駕崩了,崩逝於暢春園清溪書屋,這之後的種種,猶如例行的公事,我每天都去哭靈,但我也不知道,是在哭誰,大概也和眾人一樣,是在哭自己吧。
之後,新皇登基,是皇四子雍親王。由四位王爺和先帝的遺詔作保作證,無人敢有何異議。再之後,外封宗室,內惠六宮,新皇開始以他的手段籠絡人心。
身旁的丫鬟在有條不紊地收東西,我手中拿著皇貴太妃的冊文,又放下,往裡間走去。邊走邊吩咐下人,搬宮的時候再叫醒我。
走到門口,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抹黃布,我抬起手來輕輕撫了撫臉頰。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張臉竟還有用……
衰草枯楊,紅顏易老。
再美的夢也有甦醒的一天,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