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素皚大驚,不是讓你走嗎!?
“素皚……”荻葭氣息微弱,勉強伏在馬上,向素皚伸出了一隻手。
機不可失,素皚再不猶豫,在那將領耳邊輕語兩句,用力推開他,微微借力便翻身上馬,與荻葭二人合乘一騎。
此刻遠處的大隊人馬也趕到了,卻不是噶爾丹,而是巴圖爾。
巴圖爾手下大將眼見一身黑衣的素皚要逃走,連忙指揮人上去攔著。但在他們之前這裡已經圍滿的步兵,且與素皚大戰了一場,此刻他們雖□有馬,奈何人牆擋著,就是過不去!那大將目眥欲裂,眼見著賊子在前卻不能砍翻,這是什麼道理!當即下令放箭,他沒有看到素皚馬前坐的是荻葭!
巴圖爾大驚,他還想要活口。但是來不及阻止,就見著一簇簇的箭羽朝著中間那身黑衣招呼而去……
方才被素皚挾持的將領此刻癱坐在地,看著兩尾箭朝她而去,心中駭然不止。方才素皚推開他時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一句是多謝手下留情,另一句是對不住了。
他知道她在謝什麼,那柄莫入她肩頭的箭是他射的,他挑的,最普通,不含倒刺,無毒的一尾箭支,所有弓箭、弩中殺傷力最低的。
而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也應該有更好的選擇。
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委實令他驚佩。是的,既驚且佩。
此刻,兩尾弩箭朝她而去,他實是不應該再管了,憐惜,就到此為止吧。
素皚回過頭,兩尾羽箭破空而來,馬下一個小兵舉起了馬刀,眼看便要砍到馬肚子上。素皚手中的短刀迅速擲出,精準地釘在小兵的腦袋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像是把那小兵的腦袋生生破開成兩瓣。
兩尾羽箭一前一後而來,素皚護著荻葭,迅速趴在馬上,那尾箭堪堪擦著她的髮絲而過,一頭青絲瞬間散落……
素皚不及回身,第二尾羽箭已經呼嘯而至。第二尾的角度非常刁鑽,這一發,直直朝她背脊而來,她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
來不及了,素皚伸手推離荻葭,若是那尾羽箭朝她當胸穿過,至少不會一箭雙鵰。
但是,此刻的荻葭卻毫不領情,她像是突然爆發了,反手使勁一掌,雙手並用,把素皚扯落馬下,自己也靠著這股和素皚分離的力量彈開;座下馬兒忽然向另一個方向踏了幾步……
千鈞一髮之際,當素皚重重地摔到地上時,已經見著那尾羽箭從她和荻葭分離的縫隙中穿插而過,“嗖”地一聲沒入草叢。
……
要命的一箭又被躲過,素皚心中定了定,立馬躍起回身向荻葭跑去,但是她還沒有邁開步子,第三尾箭已經從她眼前飛過,向著馬上的荻葭直直射去!
“不……”
一聲淒厲的喊聲劃破這廝殺的戰場,素皚聽見了血肉鈍痛的聲音。
一時之間,整個戰場鴉雀無聲。再沒有流矢襲來,荻葭一襲染血的蒙古袍子,白羽箭當胸穿過,□馬兒極其煩躁,堪堪拖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素皚發足狂奔跑過去,一手撐著她,一手抓著韁繩重新躍上馬,回首望向箭支射來的方向,雙眼通紅,目眥欲裂!
從腰間抽出最後一件武器,劍,從噶爾丹的營帳中順的最長的東西。
素皚沒有一絲猶豫,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出手之狠厲好不留情,護著荻葭,開始了新一輪的廝殺……
巴圖爾大驚,反手給了方才射箭的那副將一耳光,吼道:“誰叫你動手的!?沒看見那是大妃嗎!?”說道催促著戰馬,想要靠近那垂死掙扎的倆人。
素皚被徹底激怒了,再也不去管身上的傷痕,無論是刀,劍,戟還是別的什麼朝她砍來,擋得住就擋,擋不住就不擋,自己出手卻毫不留情……她似乎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是拼命地催促馬兒往外衝,拼命地格殺。
素來以兇狠著稱的蒙古兵,誰也沒見過這樣的打法和身手,和那樣不要命的拼殺,一時間都有些軟了,不太敢靠前!
素皚一身玄色長衣,黑髮迎風而舞,一張精緻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血汙,嘴角也浸出點點血絲,手執長劍騎在馬上,一雙眸子清冷若雪,周身殺氣瀰漫,宛如暗夜修羅!
荻葭已經昏迷不醒,當胸一箭貫穿而過,血染衣袍,氣若游絲。素皚把她護在身前,不管不顧地衝殺。準噶爾人被方才巴圖爾一吼,都有些不太敢近身,素皚得此機會,催促□馬兒飛奔,向著大營入口橫衝而去。一些蒙古兵見勢不好,不要命地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