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歲而去,算是壽終正寢,但心中仍然止不住地難過。像她和胤禩,因為職業的關係,對待生死或許比一般人要看得開,卻也遠比很多人要來得慎重。
太皇太后這一病,使得很多事情都轉了個彎,朝堂的風暴也漸漸平息下來,素皚猜想,大概不少大臣都在心中感謝老人家這一病病得可真是時候。就連禮部也上書詢問要不要推遲來年開春的大選……
這天,素皚早早便回了宮,往慈寧宮走去。現在編隊的訓練已經差不多接近尾聲,她想要教給他們的東西已經全都教了,還剩下的東西他們在這裡也學不到了,她正在考慮一件事,只是這些時日太不平靜,她也安不下心去做。兩日來,太皇太后的病情難得有些好轉,清醒的時候也比往日要多,所以她今天就乾脆早點結課回宮,想著多陪陪老人家,畢竟康熙這些日子的憔悴她都看在眼裡,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慈寧宮很靜,那些常駐在這裡的太醫們今天竟然都不見了,丫頭嬤嬤們也都不在內室伺候著,便連蘇麻拉姑也不在。
素皚覺得奇怪,上前去問一個平日裡相熟的老嬤嬤。老嬤嬤漾著慈靄的笑容,說是皇上來了,或許是因為祖孫倆有話要說,所以老祖宗把大夥兒都打發出來了。
素皚瞭然地點點頭,也在外殿找了凳子坐下,等待裡面的人,順便把僅剩的幾個嬤嬤都打發去休息了,這些人自從太皇太后病倒之後,也累了好幾天。說著眾人便都出門了,只留下兩個精神頭足的站在門口,以便萬一太皇太后有什麼事能夠隨時通知在隔壁休息的太醫。
空蕩蕩的大殿只剩下素皚一個人,她也開始打起盹兒來。
或許是因為屋內總有細細的說話聲傳來,所以她也總是睡不踏實。乾脆坐起來慢慢挪過去,跑到門邊,耳朵趴在上面聽壁角。太皇太后以前總拉著她說皇阿瑪小時候的趣事,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回憶些更有趣的東西?她很好奇,聽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壁角,說實話,很有挑戰性。
裡面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卻皆是一些朝堂的瑣事。素皚大失所望,聽得索然無味,正要挪開身體時,卻聽得太皇太后話鋒一轉,問起了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明珠被罷官,大阿哥一黨倒臺的事件。
素皚瞬間來了興趣。說實話,她早就覺得這些黨爭的事情該歇歇了。其實黨爭沒有錯,歷朝歷代凡事真正想要有所作為的人,不黨是不可能的。畢竟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排,團結就是力量,這我們誰都知道。但是,當黨爭發展到一定程度,已經危害到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時候,黨爭就會成為毒瘤,並且這個病毒蔓延之快傳染率之高堪比SARS,最後大廈將傾,只在瞬間而已。
所以,這次康熙下手整頓,她心裡是高興的,只不過之前因為這個話題過於敏感,又沒有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才一直沒有正式提出來。後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更加謹慎小心,這種話題就更不可能說了。
“玄燁啊,哀家老了,瞧著這情狀大概也沒幾日可活了。但有些事哀家要趁還來得及定要交待與你。哀家先問你,這次對明珠他們幾個的處置,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太皇太后蒼白的聲音響起,素皚在外面聽得有些心驚。
“皇祖母明鑑,非是孫兒沉不住氣,這幾年朕給了他們無數次機會,可這些人是鐵了心的不知道珍惜。既然這樣,朕也就沒必要再對他們手下留情了,哼!”康熙的聲音帶著一絲狠辣,就連素皚也始料未及。
“好吧,就算對明珠是這樣,那對索額圖呢?若不是哀家這一病,那你接下來是不是就打算對索額圖下手了?”
素皚沒有聽見康熙的回答,太皇太后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唉,玄燁啊,你有沒有想過,索額圖一旦倒臺,太子如何自處!?他是一國儲君,你讓他以後怎麼立足,還有何威信可言!?”
“皇祖母有所不知,這幾年正是因為索額圖一幫人圍在胤礽中間,這孩子才愈發不知檢點,再這樣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壞,朕要在胤礽還沒有完全被索額圖連累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先救他!”
“咳咳咳……救他?”
裡屋響起了太皇太后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哼!或許吧,哀家是老了,咳……快不行了,可還沒到心盲的時候,咳咳……”太皇太后的話斷斷續續,素皚有些不忍心,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這些事何苦還要操心?
“皇祖母莫要動氣,孫兒哪裡做的不好,您說就是了。”
“哀家說?你左一個明鑑,右一個有所不知,你當哀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