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去,蘇洛白機靈一動:要是言子墨找到老婆了,不就斬斷一票子桃花了?那我不就有機會了?
這果然是個好主意。
蘇洛白把主意打到了言子墨的頭上,以至於送來給言子墨的辦公檔案裡,出現了另類的一樣東西。
夾在深色的資料夾中間的粉紅色資料夾醒目得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某人的癖好,言子墨額上三條紋,他恨鐵不成鋼地先抽出了蘇洛白交上來的東西,雖然早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玩意,但是——
《結婚合同》?什麼鬼?
最可怕的是資料夾裡還捎帶來一張粉嘟嘟的信紙。
祝言少婚後幸福。——來自曾與你一起喝酒的李大彪。
李總?言子墨的嘴角一陣抽搐。
他可算明白了,原來當年李大彪就是這麼把村花老婆騙到手的?怪不得一直呵護有加,就這寥寥幾筆,話沒說幾句,一副男方的奴才樣已經現在言子墨的腦海中勾勒成形。
這種婚姻,結了以後真的能幸福嗎?言子墨細細地思考人生。
他們家阿湑……好像現在越來越不好哄了。
淺薄的一頁A4紙被捏在手裡,漸漸變得溼潤,他的手心沁出了一層汗水,感覺又刺激又惶恐,內心裡的一點佔有慾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因為不能容忍葉湑選擇別人,他很想嘗試一下。
沁園小區的夜景十分不錯,以前葉湑上夜班時間匆忙,一直沒來得及欣賞,回家的時候總是脫一層皮,然後累得狗趴式倒在床上。現在晚上還能出來散散步,實在很享受很愜意。
路邊的歐式路燈閃爍著橙黃的微光,就要這種淺淡的光,方勾出花苑裡婆娑朦朧的幾許影子,光下的青煙霧靄浮沉流動,好像垂斜的星零雨絲,葉湑站在路燈下,仰著頭看著自己家的陽臺,安馨溫寧的氛圍美好得有點不真實。
陽臺上出了曬著幾件衣服,放了幾盆薄荷草,蓬勃的綠意洶湧如潮,有著極欲證明它們存在的生機。
安岑不知道睡了沒有?葉湑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這個點不早不晚,但正是安岑睡覺的時間。
剛剛走過花壇,帆布鞋被橫斜的綠草上的殘留雨水打溼,鞋尖帶著一點青草的浮葉,不過她現在懶得搭理這些。繞著小區走了半圈,直到路燈漸少的時候,她陷入黑暗之中,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言子墨是怎麼知道她的家的?
以他的手腕,要找到她家並非難事。但他如果真的要找,為什麼他來s市都大半年了才找到?
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她沒有猜透的關竅,像是有人刻意與她打啞謎。回想之前,言子墨似乎總有些欲言又止,她一直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他會說什麼?
葉湑承認自己有點鑽牛角尖了。可是,她從小到大,就是不喜歡有什麼事情是她自己想不通、揣摩不透的。
這麼想著,陡然肩膀一涼,下午剛停的雨又淅瀝地下去來了,葉湑對自己的好運氣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剛才沒走幾步的時候不下,現在倒還來勁了。
她身上就穿著一件素色的棉麻長裙,這材質透水得很,而且是條無袖裙,她被淋得一個激靈,決意跑回去。
她抱著手臂,低著腦袋跑了沒幾步,陡然一把雨傘從側面衝過來罩在了頭上,葉湑腳步收住,她靜止了,詫異地看向那個好心人,深夜裡飄飛的雨絲一縷一縷的,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和恍惚不能辨識的神情,讓葉湑有一點惱怒和心虛。
如果不是他的話,她見了誰都不會這麼生氣的。
“言子墨,你怎麼老出現在這裡?我記得從你家開車到這兒也要一個小時的。”葉湑冷得抱著肩膀,顫抖著打了個噴嚏。
言子墨擰了擰眉,將黑色的雨傘遞到葉湑手裡,然後他解下自己的黑色長風衣給她披上,口吻有些難言的正經:“s市夜裡冷,我剛回國的時候總是感冒,所以晚上從來不出門的,你逞什麼能?”
他這語氣異乎尋常,似冷峻又似溫柔,一時間葉湑竟然不好意思再幹脆果決地反駁了,她用言子墨的外衣把自己裹住,“我在,想些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和善地回答他的問題,言子墨有點受寵若驚,眼睛亮了幾度,他彎著嘴唇,叫自己的手臂勾搭在葉湑的肩膀上,對方手肘後擊,言子墨輕巧地攥住她的手腕,流裡流氣地說:“咱先回了再說。”
回什麼啊,他老敢情是已經不要臉地把這裡當家了是吧?
葉湑無語了。
等走到樓下,避雨的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