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褶子。
治好王秀才不舉之症的訊息不脛而走,近幾日,醫館明顯多了許多男性病人,且大多都是不舉、早洩及溼疹等常見症狀,起初霍香藥顧忌男女有別,每回只靠耳聞病情開方子。這類病人多了,她也膽大起來,讓陳義在院子裡整了間獨立的房間,專門用於診治男女隱秘之症,幾個厚臉皮的好色之徒在她的要求下也脫過褲子,病是瞧得真切了,而霍香藥的名聲也是壞到極點。
“霍香藥居然看男人脫褲子,從沒瞧見這樣的大夫。”
“霍香藥那個死狐狸精,專門躲在屋裡狐/媚男人。”
“霍香藥治好了王秀才的不舉之症,你知道用得啥法子不?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原本觀音菩薩轉世的二姑娘就變成了狐媚妖惑、風流下流的狐狸精,坊間更有傳言稱:二姑娘那次跳崖後被一隻狐狸救起,那隻狐狸卻是個精怪,傳授給二姑娘上乘的男女之術,還教她如何治療房中之病,二姑娘的房中術練得極好。
這些話,霍香藥自是不在意,然,蘇霍兩家卻是十分在意,尤其蘇暮春,房裡的茶杯都摔碎過百來只了,只差沒把霍香藥綁回來鎖屋裡了。霍家老太太也氣得幾次把孫女接回家,然霍香藥一休息,那些個病人又紛紛找上門,哭著求著她治病,還美其名說二姑娘造福揚州百姓,定會名垂青史。
霍香藥哭笑不得,只能繼續坐診。
每每此時,霍老頭子總會撫著鬍鬚笑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讓他們說去,咱做大夫的人,心性要寬闊,凡事得想開些,便會更快活。”
每每此時,霍老太太總會揪著老頭子的耳朵,絮絮叨叨罵個半天,都是諸如“你們霍家的醫館倒是名垂青史了,我寶貝孫女的名聲就這麼白白犧牲麼?我孫女以後還得嫁個好人家,被這幫王/八/羔子毀了清譽,以後還有哪戶人家敢娶我孫女。”之類。
八月初八日,霧籠煙雨樓,澤漫明月湖。
院裡的葡萄早已落盡,自古秋來物蕭條,黃了樹葉,白了貢菊。霍香藥坐在院子裡等秦家的人來,無聊時把玩幾朵菊花,見花兒甚好看,忽地就想起那夜紀若缺送她的野花,不覺間唇齒皆是笑,半個月未見他,心中也時常掛念,改天有空可去映雪書齋轉一轉。
前日,秦家差人來信,原來初八日為她外祖母秦夫人生辰,今日上午秦家人來接她。
說起秦家外祖母,只聽說是位能幹的老太太,霍香藥傷愈後一月有餘,皆忙於醫館之事,還未曾前去探望,於情於理皆不適,便向綠蘿打聽些她母親的事,又備了些禮物,大早起來梳妝打扮。
自此,她已完全融入古代的生活。
第一回來秦府,霍香藥十分緊張。
秦府比霍家氣派許多,“太守府”三個字金光閃閃,門口的守衛個個身穿盔甲,威武陽剛,霍香藥掀開轎簾,剛踏步上臺階,守衛齊彎腰行禮:“二姑娘。”
霍香藥微微一笑,小步跨過門檻,剛入府內,一位不到三十的少婦瞧了過來:“喲,我說今兒這桂花怎開得如此香,原來是二姑娘來了,貴客貴客。青雲,還不去通知老爺。”
她身旁的丫鬟彎腰道了聲:“二姑娘好!”便飛奔而去。
霍香藥不知她是誰,只微微欠身,報以一笑。
那少婦走近了,拉著她的手,將她瞧了個遍,嘖嘖嘆道:“二姑娘出落得越來越好看了,不愧為咱揚州城拔尖的美人,瞧這眉眼與你娘生得一模一樣,只可憐我那苦命的表姐,也沒能等到二姑娘長成花容月貌的那一天。”
說到表姐,霍香藥已知這少婦便是其表姨,名為周秀禾,是秦夫人孃家庶出的侄女,自小生得一張巧嘴,又機靈,秦夫人喜歡就一直帶在身邊養,與霍香藥之母秦錦雲自幼相熟,情同姐妹。話未說完,眼淚早已簌簌而落,看似十分傷感,霍香藥也不知如何寬慰,只隨她的話道:“表姨莫要太過傷心,阿孃在天有靈,必看得見。”
“二姑娘前些日剛吃了大苦頭,瞧我這記性,盡拉你在這吹風,姑母知曉還不得訓我一頓,來,表姨領你進去,你外祖母知曉你來,清晨就在廂房候著了。”周秀禾手持羅帕邊拭淚邊挽著霍香藥往廂房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反饋沒看明白,補個介紹:
女主霍香藥是霍景年和秦錦雲的女兒,秦錦雲已逝,秦錦雲已逝,秦錦雲已逝,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所以霍香藥的外公是秦太守,揚州城很大的官那種。
然後,蘇暮春為重新獲得霍香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