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淤傾——!!!!!”
晏欷大喊,歇斯底里,動心驚肺!
腦子一瞬間空了,又被填滿。是她驕橫跋扈,是她的冷漠無情,是她的強作堅強,是她的陰冷嗜血,是她的無助脆弱……
竟全是她!
危淤傾聽到了晏欷最後的大喊,放鬆身心,望著他笑。隱約看到銀鬼,孤傲的身影挺立。但她知道,那不是銀鬼,那不是……
視線終於開始模糊,離那崖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只剩下一團影……
直至,全無了景象……
第1卷 第三十章 崖底洞天
痛!
全身傳來撕扯心臟的疼痛感,頭腦昏沉,她努力動動,不僅是一陣刺激神經的撕扯痛感,還有全身傳來陣陣不舒服的痠麻。
“疼?”
頭頂傳來聲音,很涼……涼不是冷,沒有刺骨的寒,反而讓頭腦一陣清晰。同時還有一抹冰涼落於額頭,使得她的大腦更是清醒。
晏欷?
不停努力的睜開眼,卻又覺得不對,不是晏欷——
“銀鬼……”聲音嘶啞,低沉,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明媚的雙眸終於睜開,入眼的是一具銀白麵具,再是飄揚的黑髮,優雅的白衣。
銀鬼……
幻覺?
或許是吧,但她仍望著身前之人傻傻笑,傻傻的……
“不說話,什麼都不做,笑這麼開心作何?”
危淤傾一愣,隨後接著笑,抬起手,那一瞬被帶起的全身劇痛使得她猛一皺眉,然後努力壓下,恢復笑容看銀鬼,“抱……”
她的聲音沙啞,還帶著有氣無力,但銀鬼卻出乎意料的聽得清楚,微愣後,將躺於地上全身是傷的女子摟於懷中。
維持了這個姿勢不知多久,危淤傾感覺是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我昏了多久?”沒有離開銀鬼的懷抱,緊緊抱他,將憔悴的小臉埋於他懷中,如所有好聽者一樣,靜靜聆聽他的心跳。
“三天。”他的聲音還是那般,低沉冰冷,卻帶著好聽的磁性,很舒服……其實晏欷與他的聲音很像,但晏欷的聲音中永遠不會有屬於他的特殊柔情。隱藏於深淵的。
她笑笑,並不說話,只是放鬆著身子,想著自己再睡一覺。
銀鬼對她的鎮定很是欣賞,卻又為她的冷漠、毫不關心發起悶,心頭堵著一個東西,塞得他喘氣不過。“你落地的地方正好是湖泊,有幸沒死。這裡山水錦繡,還有一些住處,應該是某個隱士曾居住過的地方。晏欷曾帶人下來找過你,不過,我將你藏起來了。”
“他走了?”對於晏欷,她無恨也無怨,說白一點,她與晏欷根本毫不相干!
“沒,到遠點的地方找你了。”
她笑,卻是無任何表示。
銀鬼看她,半晌後才支吾出聲:“衣服,我幫你換了……”
危淤傾勾唇,這個她醒來時就看到了,雖本能的驚愣了一番,但立刻理清了現實。那種情況下,就算銀鬼不給她換衣服也要替她上藥,不管怎樣結果都一樣,那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有何用?
這些她不在意,毫無所謂的發出一字,“嗯。”
停了停,又揚起眉,看著他魅笑,“小心我會賴上你……”這話是玩笑,她不是古人,沒有被人看了身子就要以身相許,要求那人負責到底的習慣,對於她來說,對方不聞不問、置之不理,她還反會開心。
銀鬼微愣,然後強將她的小臉埋在自己懷中,平時絕不會有任何表情變化的他這時竟扯出了一抹無奈。天知道,那個時候他有多害怕?!驚得呼吸都無法跟上,恐得心跳都差點停住!
人生第一次驚恐,第一次對做的事後悔都因為了同個女子,狼狽不堪啊!
危淤傾是不知道他所想,不然她不介意很不客氣的來調侃兩句。
……
每天換藥、療傷、避開晏欷帶來尋找她的人,就這樣過了七天,她終於得到銀鬼的批准,可以出去走動走動了。
這裡的景比她想象中還要美,湖水清澈,草木翠綠,現在是初冬,這裡竟還存了繁多的綠色。
他們所處的山洞離湖泊很近,朝著清澈的湖水望去,有種視覺上的柔和。銀鬼正於湖邊盛水,挺立的身影下蹲,仍舊是瀟灑好看。
她站於遠處望著他,神情難得的柔和了不少。
這些天,上藥都是銀鬼在做,這般的親密接觸她只是有點不習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