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兩個人。
孫裕揚了揚下巴,“坐。”好像他依舊是這軍情處的主人,而陸霜年也只是像每一次來向他彙報工作一樣。
陸霜年站著沒動,她笑了笑,解釋道:“坐下裙子就皺了。”
孫裕打量了她兩眼;道:“很漂亮。”
陸霜年眨眨眼睛,“謝謝。”
孫裕沉默了一陣;陸霜年也沒催促他開口,只是站在那兒悠閒地注視著這個幾個小時前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的男人。
孫裕終於發聲:“你策劃了多久?”
陸霜年挑了下眉梢,她慢慢道:“五年。”
五年前,她才剛剛從軍醫學院進入軍情處;正是孫裕對她最關照也最是單純培養的時候。
孫裕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隨後歸為自嘲的一笑。他在陸霜年的眼睛裡瞧見分明的殘忍。原來從那個時候,從他還未將那個女孩當做威脅的時候,她便已經想著怎樣將他這個“導師”置於死地,取而代之。
“果真是青出於藍啊。”孫裕說道。他的語氣帶著落寂的感慨,也帶著些讚賞。
他養了一匹狼,比他自己更加兇猛,更加狠辣。而他們這一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便是身敗名裂萬劫不復,也自然怪不得別人。只不過是你不夠狠罷了。
陸霜年只淡淡道:“孫先生想必也留了不少的後手吧。”
孫裕瞧著她:“你是我的學生,阿年,我教給你的東西你都已經學得很好了。”他的後手,陸霜年怎麼會猜不到。從五年前就開始籌劃的一場背叛,又怎麼可能不做得完美無缺。
孫裕繼續道:“我就是最大的後手。”他露出一個冷淡的笑容,“你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怎麼做,難道不清楚麼?”
殺了他,就絕了最大的後患。
陸霜年眯起眼睛,她忽地也笑起來:“我明白。”女人的聲音放柔,“可我總歸是沒辦法對您下殺手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真誠,但眼睛裡只有一片冷漠。孫裕現在還不能殺。她有了軍方的一部分支援,足以將整個軍情處顛覆,卻不足以徹底撼動孫裕這隻老狐狸這麼些年積攢下盤根錯節的關係和情報網路。
“孫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麼?”陸霜年淡淡問道。
孫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陸霜年也不以為意,她扭頭示意門口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