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睞,也不得不承認人家的情操比她高尚。
陀螺山的門規是欠了人情必還,廿五厭惡沈吟心,這厭惡,源自與自卑。
作為四源山相救之恩,就算這女人是為了獲取羅炎的好感所以熱衷於尋找廿九死亡的真相,廿五暫時也不打算為難她,畢竟她道出了廿五的愧疚,因為她真的愧疚,所以在廿九死因的調查上,她不得不配合。
“那人長臉,絡腮鬍子,個子很高,下巴很尖,那時穿著一身麻布衣裳,他的開價很低,可雲膘那是什麼人都能弄到的,我以為他是從京城的王公貴族那偷來的。”廿五如實回答。
這樣貌算得上普通,人口眾多的京城若是找一個這樣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廿九皺了眉頭,說來,若是對方早就頂上了她,這種小事也不會親自出手。
“若是你再看到他,能認出來嗎?”
廿五點頭,“能。”
廿九嘆了口氣閉上了眼,以為能從廿五身上獲知點有價值的訊息,卻一無所獲。
廿五是想到了既然自己在對方的人手中買了匹馬,為了安全起見對方定是要殺人滅口,所以在四源山出現機關陣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害怕。
然而疑點是,就算殺廿五是必然,對方何須擺出機關陣。
原先她以為殺廿九和殺廿五的共同點是陀螺山、羅炎、機關陣,單純從廿五買馬這件事上,似乎和這三者並沒有什麼關係。
隱隱的,她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關鍵,卻怎麼都分析不出來。
她看見廿五坐立不安的樣子,寬慰道:“我不會告訴羅炎,不過這陣子,你切莫一個人獨處,否則——”
廿五心知她的意思,這個她從來都沒產生過好感的女人,或者說勁敵,為何要,幫她。
有一種慌亂,閃過心頭。
她似乎看見了老陀螺撫著鬍子看似和藹的臉,卻裝著怪力亂神的奇怪術數。
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廿九和廿五同時回過神。
林屈逸策馬跑到車旁,撩起簾子的一角,“沈姑娘,離淄陽城還有不到十里,乞顏答答正在攻城,羅炎準備摔人包抄後翼,你看——”
廿九知道林屈逸是想要同羅炎並肩作戰,乞顏答答不是好對付的,她同樣擔心羅炎的安危,便點頭笑道:“你去吧,我這裡有廿五。”
林屈逸看向廿五,廿五低下頭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羅炎沒有派人來檢視,是放心林屈逸在她們身邊,自然也沒想到林屈逸會突然離開。
男兒血性,來了戰場怎能不浴血奮戰,平戎疆場斬敵馬下的暢快淋漓廿九深有體會,她又何必剝奪林屈逸這小小的心意。
林屈逸自然很高興,一揚鞭抽在馬上揚長而去。
趕馬車的車伕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準備休息,廿九突然一拍腦袋大喊不妙!
林屈逸匆忙趕去沒將事情交代清楚,若非多年的默契和同樣的作戰直覺廿九猜到了羅炎的計劃,恐怕今日他們要死在塔爾國的鐵騎之下。
她立刻掀了車簾子衝著車伕和林屈逸留下的一干護衛喊道:“掉轉方向,去淄陽左側的莫亞山通面,用最快速度!”
☆、
馬車在飛速前進,廿九隻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腔,聽遠處的喊殺聲驚天動地,想必乞顏答答即將攻破淄陽城,勝敗在此一舉。
可惜自己手殘了……
廿五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要趕往莫亞山,趕車的車伕受了命令聽從廿九一個人,所以萬不敢違抗。
莫亞山的地勢平坦,廿九到達之後便下了車爬上半山腰。
遠遠看去淄陽城煙塵四起,幾方兵力交戰,她之所以選擇莫亞山,是因為可以第一時間看見戰況。
淄陽城內自發的抵制沒有指揮顯得散亂,原本不至於才三四日便成了這般模樣,可城主臨陣逃脫,一切雜亂無序,乞顏答答趁著城內驚慌開始發動猛攻,只留下五千輕騎兵,剩下的全部改裝成重騎兵。
廿九看見羅炎一路疾馳而去,在途中留下了三萬兵馬埋伏在離淄陽城外的道路兩側,乞顏答答全力攻擊並未將注意力放在身後,他也在博,希望在羅炎到達之前攻進淄陽。
兩面包抄哪怕前方的雲昭士兵已經毫無戰鬥力,他也沒有百分百的勝算。
城外的道路兩旁是山谷,利於羅炎計程車兵埋伏,廿九知道,羅炎將賭注下在了一個籃子裡。若不成,至少他的兵馬不會受到損失,乞顏答答進入淄陽,這是最壞的打算。但這個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