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雨潤物般輕輕的拂過她的心頭。除了他,還有誰能夠給她這樣的感覺?
原來他早已經出現了。只是,可笑的是,她竟然還一直苦苦的尋找著!
仰頭望天,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她才緩緩轉過身,卻發現對面那男子嘴唇緊緊抿著,眼裡卻是滿滿的緊張。她心下一動,只見藍影一閃,眨眼間便到了玉景璃面前,隨即狠狠的一拳便捶在了玉景璃的肩窩處。
玉景璃悶哼一聲,可剛才的緊張卻立即消失不見了。他伸手撫上被她捶過的地方,苦笑道:“小歌兒,別人都說,他鄉遇故知,實乃人生四大樂事之一。我知道,你見到我很激動,可這激動打招呼的方式,也太讓人難以承受了吧!”
“這點力度都受不了,你這堂堂男子漢是怎麼當的?”慕晚歌挑釁的衝他挑眉。可心裡卻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就連說話都如微風拂面,自有一股令人難以拒絕的魔力。
也難怪,前世那些女人,見到他便如見到救世主般,脫衣卸褲的整個兒都要黏了上去,更甚至倒掛的都有。
玉景璃看著她皺起的秀眉,一時間竟像是被蠱惑了般,伸手撫了上去。
“臭小子,你幹嘛?”慕晚歌一驚,連忙退開了一步,歪著頭斜眼看他。
此時,日光柔和照在她的臉上,明朗而清亮。
不是記憶中那張平凡的面容,而是傾國傾城得令人不自覺便沉醉其中。眼神,是女子少有的凌厲和冷靜,如刀似劍,直擊一個人的內心。像是看透了世間的風捲雲起般,通透而犀利,所有的陰謀詭異在她的注視下都會無所遁形。
一襲藍衣臨風而飄,一頭長髮傾瀉而下,藍衫如海,波光瀲灩,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玉景璃只覺自己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那撲通的響聲瞬間便遺落在了嘩嘩的潮水聲裡,剛想彎身撿拾,卻已遍尋不得。他知道,她身上從來都有一股魅人心神的魔力,不經意間的一蹙眉一凝視,便足以令人驚豔到窒息。
“喂,你魔怔了?怎麼愣是盯著我看?”慕晚歌不滿的皺眉。她自是看出了玉景璃的異樣,卻不知此種異樣來源於何處。久別重逢的欣喜早已佔據了她全部的心思,哪裡又捨得多花精力想其他無厘頭的事情?
“呵呵…”玉景璃被她這毫不客氣的嚷叫聲拉回了神志,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穩了穩心緒,這才溫和一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外邊日頭大,你可得多注意點。”
慕晚歌點了點頭,轉身往前走去。
看著相攜而去的兩人,甘裳滿臉的詫異。自她伺候小姐起,便清楚小姐平日裡看似笑意瑩然,實則骨子裡透著一股清冷與疏離。除了浣綾和藍衣兩位姑娘,她還沒有見過有誰能夠讓小姐露出那麼溫和真實的神色。當然,公子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眼前這人為何也可以?
小腦袋無奈的一搖,甘裳連忙跟了上去。
主子們的心思,又豈是他們這些屬下能夠揣度的?
十幾里長街上,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而繁華。
慕晚歌看著眼前的人來人往,淡淡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有太多的疑問,她需要一一問清楚。只是,話一出口,卻有些無力起來。
“五年前就來了。我在這裡待了五年,也尋找等待了五年。”玉景璃牽著馬走在她的身側,往來人群推搡擠攘,都被他一一的擋了回去,將慕晚歌護在了裡側。
“又是五年麼?”慕晚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飄渺的笑意,忽然想起盧朝軒也是五年前就到了,此刻聽起來倒也不那麼驚訝,只是有些飄忽道,“有個人和你一樣,也是五年前就到了。”
“你見到那小子了?”玉景璃眼裡劃過一絲詫異,隨即輕笑一聲,看著眼前這張又皺起眉頭的面容,語氣頗是輕快。
慕晚歌點了點頭,莞爾一笑道:“他說,他也在這裡尋找等待了五年。只是,奇怪的是,為何你們這麼早就到了,而我上個月才到了這裡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玉景璃伸手點了點她光潔白皙的額頭,笑意溫煦,語氣裡隱含著一絲寵溺,只是出口的話語冰涼,足以揮退頭頂那一輪紅日所釋放的熱氣,“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晚來一些,又有什麼不好?有人的地方,便會有戲園。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上演一出出精彩的戲碼,唱遍了人間冷暖,世態炎涼,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兄弟爭位,妻妾爭寵,背叛拋棄,明槍暗箭,應有盡有,推陳出新。我待了這麼多年,總感覺即便是窮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