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歌卻也不計較太多,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你跟隨在我身邊,已有多年,該知道我不是注重形表之人,若不是涉及到最根本的生存問題,其他的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我這麼說,你可都明白?”
盧朝軒卻是忽然長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心裡卻是止不住的酸澀起來。世間聰慧之人何其之多,可能夠將一切都看得如此通透的人,他的小歌兒還是所見過的第一個!
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
沐晚歌見他沉默不語,便以為他是聽懂了自己的意思,隨即摸上了他的頭頂,輕聲安慰道:“臭小子,人生在世,貪念不足,常會做出各種錯事。唯有學會知足常樂,才能將生活過得滋潤長久。知足常樂,便是要在行動上全力以赴,心態上知足,如此方可常樂。手臂一事,我已經全力以赴去阻止去挽救,可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那便沒有什麼可值得遺憾了。做人,便不能奢求太多,若是捨本逐末,黑白顛倒,便失去了生命最原始的存在意義。一開始,我也不是不遺憾。可是後來才知道,遺憾根本就沒有用。唯一有用的,便是活在當下。可以說,現在的生活,比起當年那些逃亡的黑暗日子,都值得我用盡全部力氣去珍惜。有你們在,我就覺得很幸福了!”
語畢,她伸手將揉亂的頭髮慢慢撫平,這才退開了些距離,仔細端詳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甚是欣慰道:“被綁架了這麼些日子,你小子的精氣神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差啊!再好好睡上一覺,吃上一頓,估計就能恢復過來了!不過,在身子還沒好之前,一定要記得多休息,少說話少活動蹦達。知道了麼?”
“嗯!”盧朝軒點了點頭,偏著頭問她,“小歌兒,你不想知道那些人擄了我,想要做什麼麼?”
“這事兒不急。現在你不是回來了麼?等你身子好些後,我再來問你。”沐晚歌扶著他躺下,伸手拉過床裡側的棉被,輕輕的蓋在他的身上,低頭親了下他的額頭,笑著道,“乖啊,好好休息。我留幾個丫頭在外間伺候著,若是有什麼事兒,你直接吩咐她們去做就好。晚上我帶玉景璃來見你!”
“玉景璃是誰?”盧朝軒問道。
沐晚歌淺淺一笑,“玉景璃是王弘文現在的名字,也就肅親王府的世子。等你倆見面後,再好好敘敘話,別這麼多年沒見,感情都生分起來了!”
盧朝軒點了點頭,隨即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沐晚歌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扶著一旁的桌子慢慢坐下,待腦中的暈眩感減少了些許,才緩緩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一推開門,便見到候在門外的斷遙和甘裳,當看到她走出門時,兩人頓時迎了上來,恭敬行禮道:“主子。”
“嗯,”沐晚歌朝他們點點頭,伸手將房門關上,隨即吩咐道,“甘裳,你守在這裡,待公子醒過來後,去濟仁堂將李秣陵大夫請過來,為公子診治診治,務必不能留下任何病根,尤其是…他的手指!記清楚了麼?”
“是,主子。”甘裳連忙應聲,一動也不動的守在了門外。
沐晚歌見狀,連忙邁開大步往客房外走去,邊走邊問道:“府裡可有什麼動靜?”
“回主子,有。宮裡來人,說是要您立即進宮!”斷遙連忙回道。
“進宮?”沐晚歌秀眉微蹙,不解道,“不是讓你報到宮裡,說我身子孱弱,不能入宮麼?怎麼這會兒還是來人了?”
斷遙頓時眉頭打結,同樣也是一臉的不解:“主子,這…屬下也不知啊!會不會是皇上發現了事實,強制命令您進宮呢?”
發現了事實?
按照府內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即便是發現了事實,那又如何?梁羽國使者團當前,皇上也斷然不會將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除非宮宴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牽扯到了她!
沐晚歌腳步一頓,轉而看向斷遙問道:“來人可有說是為著什麼事兒?”
“這…那公公死活都不說,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啊!”斷遙頗是苦惱道。
“好了,我知道了,”沐晚歌朝他擺擺手,鄭重其事的吩咐道,“斷遙,趁著我入宮的這段時間,我要你將郡主府內被人安插的人手找出來,你可能做到?”
斷遙一驚,待發現她臉上沒有任何說笑的痕跡時,連忙勸道:“主子,這些人當眾,不乏當今皇上的人!若是將這些人都清理掉了,那豈不是…”
“我只是要你找出來,並沒有讓你將人處理掉。這些人不能留,但要清理也還不到時候。你去準備吧!宮宴回來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