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人衣著華麗、氣質高貴,原本緊緊擠在攤子周圍的人,一看到他們,便不由得讓出了一條道來。如此人物,非富即貴,可不是他們這些老百姓能夠惹得起的。
誰想,元宇傾朝四周微微頷首,徑自招呼道:“大家不必介意,我們也是看看而已,各位,請自便…”
慕晚歌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似乎在哪裡都是最中心的存在。
周圍之人見這兩人如此好說話,倒也沒有了先前的敬畏,依舊忙活著手中的事情。而攤子對面的酒樓二樓處,一男一女正看著擠在人群裡衣著華麗的兩人,神色耐人尋味…
靠近攤子,慕晚歌才看到攤主是在捏小人。攤上擺放的一對對男男女女,很是活靈活現。
“姑娘,可是要捏個小人啊?”攤主抬起頭,當看到眼前這兩人時,眼裡劃過一絲精光,隨即問嚮慕晚歌。他當然看出來了,那男子是以蒙著面紗的女子為中心,在四周打轉的。通常,為搏佳人一笑,男子自然是以女子的需求為上了。
聞言,慕晚歌掩在面紗下的面色有些紅了起來,隨即訕訕然道:“我不會。還是不用了,謝謝。”
說著,就要拉著元宇傾往人群外擠去。
“歌兒,你不會不要緊,我會就行了。來,我給你捏個小人啊!”元宇傾及時將慕晚歌拉回到身側,從袖子中掏出一錠銀子,往攤面一放,不容商量道,“攤主,給我幾團泥巴,我自己動手。”
那攤主滿臉紅光的收起銀子,隨即拿出好幾團泥巴,全部都推到元宇傾面前,樂呵呵道:“公子,您看這些夠不夠?若是不夠,這裡還有。”
其他人對他這般諂媚的模樣,頗是嗤之以鼻。可他也沒多在意,一雙渾濁的老眼直直在慕晚歌和元宇傾身上打轉,心裡暗暗想著,這可是金主啊,若是一天裡能再多幾個這樣的人來,他一年的生計都不用愁了。
元宇傾回頭看了慕晚歌一眼,笑著道:“歌兒,我就捏個你吧!你要不要也試著捏一個我啊?”
聞言,某人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訕訕然。
元宇傾也不在意,一把抓起攤面上的泥巴,動起手來。
慕晚歌湊了過去,待發現原本堆成一團毫無形狀的泥巴在他手裡竟然慢慢的現出她的模樣來,心裡頓時好奇不已。袖子中的手不由得蜷了蜷,看了看元宇傾,他正專心的捏著手中的小人兒;再看了看周圍的人,不是忙著自己手中的,就是看著元宇傾手中的。
似乎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嗯。很好。
慕晚歌嘴角勾起,纖細素淨的小手頓時從袖子中伸了出來,往攤面上堆著的一團泥巴快速的伸了過去,隨即又快速的收了回來,藏於袖子中。
特殊的泥巴在手心裡靜靜的躺著,她小心的用袖中的帕子將泥巴裹好,繼續若無其事的看著元宇傾的傑作。
不出片刻,一個有模有樣的泥人就誕生了。
元宇傾看著那泥人,頓時心花怒放,隨即將它往慕晚歌面前一遞,笑著道:“歌兒,哪,這個給你。”
慕晚歌眼裡劃過一絲訝異,但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連忙將泥人接了過來。定睛一看,喜悅頓時飛上眉梢。只見手中的女子淺笑盈盈,娉婷婀娜,傾國傾城,更甚至連眉眼間那抹堅定自信的神色都被他捏得真實可人,惟妙惟肖。
“這個…是我麼?”慕晚歌驚喜不已。
“嗯。很像你吧?”元宇傾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心頭一陣盪漾。曾經以為,要這樣近距離的接近她,注視著她的一顰一笑,還需要等待很長的時間。他知道,在她心口處,躺著一個很深的執念,糾纏了她近乎兩輩子。
若她此生都不曾放下執念,亦未曾想過要讓他人走入她的世界,那他離她最近的距離,永遠都只能隔著一層薄紗,似雲似霧,無一真切。
可不想,今日竟然能拉住她的手,靜靜的陪著她笑看人潮湧動,親手為她遞上最真摯的情意,心中又怎能不歡喜?
也許,離那一天還有些遙遠,可至少她不再刻意拒絕他的接近了。這不就是個很大的進步麼?總有一日,他會讓她眼裡只有自己一人,他會溫柔的擁她入懷的。
慕晚歌哪裡知道他的想法,滿心歡喜的看著手中的小人兒,當真是愛不釋手。尤其是眉梢的上揚手法,像極了小時候梅姨給她捏的那一個,只是可惜,當初匆忙逃走的時候,將所有的東西都丟棄了。
“謝謝。”慕晚歌含笑著看向元宇傾,眸光柔和。
元宇傾得意的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