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沉思。本來他們在書房談得好好的,聽說老夫人回來了,劉氏兄弟二人自知禮數不可廢,倒也隨著慕世明去相府門口迎接,誰想你來我往唾沫橫飛間竟出現了意外。一時間,三人心思各異,眉頭緊鎖。
“你方才所說,胥城如今已是水災連連,河流決堤,豈不是流民失所、哀怨連天了?”慕世明指著劉鈞,沉聲道。
劉鈞倒也不再隱瞞,立即回道:“確實如此。近幾日胥城和湛城雨水頻繁,一天之內便淹掉了不少地勢較低的農舍村莊,甚至一些百姓已經…”
慕世明還沒等他說完,便已是勃然大怒,“糊塗!本相不是告訴過你,胥城情況特殊,即便是本相都得掂量上三分的!皇上向來待胥城百姓不同,這已是滿朝文武官員心知肚明的事兒。如今出現這檔子事,指不定皇上會如何懲治你呢!”
劉鈞一聽,面色一變,頓時急了起來,“慕相,這天災水禍來得突然,我又不會未卜先知,遭此大禍也是在所難免啊!你可千萬要為我想想辦法啊!”
“二弟說得不錯!慕相,此次水災甚是嚴重,胥城的藥草大多數已被浸泡在水中,原先所接的生意幾乎都打了水漂,收成實在慘重啊!我兄弟二人,若不是實在沒法兒了,也不會拋下胥城的百姓,入京找你了!慕相,無論如何,你可得幫幫我們,若是我兄弟二人出了什麼事兒,胥城那邊的事兒,可如何是好?”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劉川卻突然開口,利弊權衡過後,事事以慕世明的利益為上,倒是讓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慕世明深深看了劉川一眼,沉思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能幫,本相自然會幫;就怕皇上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刻,便早已派人專門負責此事了。”
“不可能,我們從胥城出來之時,並不曾傳出訊息。更何況,我也沒有進宮面見皇上,皇上又怎麼會知道?”劉鈞低著頭徑自沉思著,並沒有看到慕世明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
慕世明踱步至桌案後,視線透過紗窗看向外面漆黑的天幕,聲音裡有著一絲悵然:“五年前,胥城爆發了一場小瘟疫,可皇上收到訊息後,連夜召集朝臣共商解決之計,當晚連發兩道急令,不僅將胥城城守就地正法,還派左右兩相、工部吏部戶部三位尚書連夜前往胥城。皇上對胥城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如今,胥城竟發生如此大的水災,淹沒田莊,難民失所,你們說,皇上若是知道了,又該如何?”
劉氏兄弟的臉色隨著慕世明的話一點一點的變白,當初還以為胥城是塊肥肉,怎麼都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檔子爛事。只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劉鈞握了握拳,沉聲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皇上應該不知道胥城的秘密,又怎麼會對胥城如此關注?”
“皇上的心思,又豈是我們這些臣子能夠猜測的!”慕世明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為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本相再想想辦法!”
“如此,便有勞慕相了!”劉鈞朝他拱了拱手,甚是感激道。
慕世明點了點頭,“枝兒好久都沒見過你們了,估計也想念得很,找個時間,兄妹間好好聊聊!”
“這是自然!”劉鈞忙不迭的點頭。
不想,劉川卻是另有一番思量,他斟酌再三,終於開口:“早在胥城之時,我就聽說,大夫人陪嫁的商鋪都落入五小姐手中了?”
聽到“落入五小姐手中”這幾個字,慕世明眼裡劃過一絲不悅,他雖因林秋和林國公府的緣故,對慕晚歌喜歡不起來,可不代表就允許外人對此說三道四,沉默了片刻,他沉聲道:“商鋪本就是歌兒的母親留下來的,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怎麼,這事兒有何不妥麼?”
劉鈞和劉川面面相覷,第一時間感覺到慕世明的不悅,雖有些驚訝他對慕晚歌的維護,卻也知道此事不容他們置喙,欲多詢問的心思頓時收了起來,陪著笑臉道:“不敢不敢!慕相都認可的的事兒,豈有我們兄弟二人置喙的餘地?”
慕世明見他二人如此識趣,心頭的煩躁也隨之淡去,朝著他們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吧!本相好好想想對策!”
“我二人在此便先謝過慕相了!”劉氏兄弟對看了一眼,隨即退了出去。
而與老夫人分開後,慕晚歌大步流星的往凝曦軒走去,剛踏入閣樓,便見藍衣一臉興奮的跑上來,那近乎五十米衝刺的速度,直讓大步行走的慕晚歌生生後退了一步。浣綾見狀,連忙從慕晚歌身後快步走了出來,伸開雙臂擋在了慕晚歌的前面,擋住了藍衣急速奔跑的衝擊,這才避免了慕晚歌被撲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