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回道,只是說出的話中多少都有些底氣不足。慕香玉卻是眸光一緊,暗罵劉枝沉不住氣。
“二夫人這是惱羞成怒麼?還是不願將商鋪的地契房契交予晚歌?”慕晚歌挑眉笑看著劉枝,想著劉枝到底是精明過人的。只是她遇上了自己,且剛才又沒有立即說了這話,已是失了先機,此刻再說卻有些欲蓋彌彰。
林遠銘則是嫌惡的看了劉枝一眼,沒想到小姑姑的嫁妝竟落在了一個姨娘的手中。正欲起身為慕晚歌說句話討回一個公道,卻被元宇傾一手拉住。他看了過去,卻見元宇傾無聲的說了幾個字“靜觀其變”,心下一凜,轉而看向孤軍奮戰的慕晚歌。
而劉枝一時啞口無言起來,落在眾人的眼中卻真成了惱羞成怒。她憤憤然迎上慕晚歌的視線,心裡卻有些發怵,頓時轉首看向慕香玉,卻見慕香玉眉頭微皺,嘴唇輕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一時間竟有些無助起來,隨即看向慕世明,卻見他深深的看著自己,眼中同樣是看不清的神色,心下一凜,打算來個靜觀其變。
只是,慕晚歌既然將話都說白了,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又豈會讓劉枝隨隨便便就矇混過關?她淡淡掃了露香閣內的眾賓客一眼,螓首低垂輕咳了幾聲,無奈中卻有著一絲絲的虛弱:“晚歌長年疾病纏身,也不知什麼時候這條命就交代出去了,如今太子殿下和左相均在此,晚歌卻不顧臉面和場合的拿此事來叨擾二夫人,自己也深知不對,可這一切不過是為著安撫孃親的在天之靈而已。二夫人向來端莊大度,想來也不願晚歌死去後無法面對天上的孃親。二夫人,您說是不是?”
此話說得得體而又小心翼翼,讓眾人心疼不已。想當初,這慕晚歌也是右相府金貴的嫡女,一夕之間便是天翻地覆,嫡女變庶出,庶女變嫡出,多少都會讓人惋惜。
只是劉枝本以為慕晚歌會因自己身份卑微而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可終究是太不瞭解現在的慕晚歌,渾然不知慕晚歌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時機。而且,慕晚歌既然出手了,那便是她認定要做的事,出手後就不會留任何的餘地,劉枝想要置身事外,只怕她也不允許。
而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也足夠慕晚歌去了解劉枝和慕香玉所在乎的是什麼東西了。正因為如此,她才敢在沒有任何勢力的情況下,不費氣力的從她們手中堂而皇之的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既然她們一個要保全自己的溫婉端莊,一個要維持自己的仁善華貴,那她就讓這些死冰冰的東西為自己做鋪路石。
只是,饒是劉枝再怎麼寬厚容忍,此刻臉色也是被氣成了豬肝色,通紅通紅的。慕世明雖官居一品宰相,可終究還是在昀孝帝的眼皮底下討生活,明面上更是奉承著“清廉官正”的形象。雖暗地裡也收了一些銀兩,也有俸祿支撐,可庫房進賬依舊緊張。這些年若不是有這些商鋪傍身,日子還不知道過得有多窘迫。那些商鋪簡直就是一塊肥肉啊,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交了出去呢?
劉枝咬了咬牙,正欲開口否認,卻見一旁的慕香玉猛地扯住了自己的手,心下狐疑的看著她,卻見她起身走至慕晚歌面前,笑靨如花瞬間照亮了露香閣,柔聲說道:“孃親近日煩心事甚多,偶爾口不擇言也是情有可原,還請五妹莫要放在心上。今日既是五妹的及笄之喜,自然是要完璧歸趙的。早前孃親還與我說起這事兒來著,不成想五妹竟先一步提了出來。孃親,您說是不是啊?”
話落,慕香玉暗自示意劉枝稍安勿躁,劉枝見狀,雖心中不捨卻還是得乖乖的配合她,臉上堆起笑意道,“玉兒說得是。剛才不過是和五小姐開個玩笑而已。”
“既如此,就有勞二夫人將所有商鋪的地契房產交給晚歌吧!這些年勞二夫人經營費心,晚歌在此謝過了。”語畢,慕晚歌朝著劉枝盈盈一禮,滿臉感激,而後又看向慕香玉,笑道,“大姐今日這一身盛裝,可真是美不可言啊!瞧這淺黃色的裙裾,在露香閣的滿屋燈火下竟與太子殿下的明黃色錦袍交相輝映了!果真是好福氣呢!”
慕香玉頓時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就看向元宇傾。孰不知,她這一動作,卻讓慕晚歌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而玉雲燁和慕世明等人臉色則沉了下來。
而劉枝無法,只能是強撐著笑臉,敷衍了句,便讓鄧嬤嬤將一應地契房產拿了過來,當面數好了交給慕晚歌。
慕晚歌卻是淡然自若的接過沉甸甸的檀木盒子,瞟了眼後便交給身後的藍衣,靜坐席間不再說話。只是那雙清冽如酒的明眸水目卻不動聲色的看向對面的元宇傾和林遠銘,面色平靜而又透著一股深邃。
剛才林遠銘想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