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幅圖,也足夠這些人說上一段日子了。慕世明原先為她準備的大禮,若是知道經由她手反倒送到了慕香玉的香玉閣裡,不知是何等精彩的表情!只可惜啊…
“蹬蹬蹬——”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慕晚歌看過去,卻見一中年男子朝著自己走來,身材魁梧挺拔,當看到她時,眼裡劃過一道精光,隨即不急不緩的走上前,拱手恭敬道:“在下乃柒月樓的掌櫃劉磊,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劉掌櫃請坐。”慕晚歌卻不起身,也不急著回答他的話,眼神示意著讓他坐下。
劉磊見此人如此無禮,氣不打一處來,但又見她俊美不凡,氣度超然,且一身華服彰顯尊貴,頓時多留了個心眼兒,走到桌前坐下,繼續不依不饒的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慕晚歌。”慕晚歌也不欲多加隱瞞,看著他,淡然道。
劉磊聞言,狐疑卻又震驚的上下打量慕晚歌,問道:“可是右相府上的五小姐?”
慕晚歌點了點頭,“正是。”
當浣綾二人以為他會連忙起身跪地行禮時,卻見他一個往後便靠在了椅背上,姿勢不雅且絲毫不見之前的尊重恭敬,又聽他漫不經心的說道:“五小姐不在深閨裡做些針線活兒,跑來這酒樓做什麼?要知道,外邊人多手雜,若是一個不小心衝撞到了您,豈不委屈了?在下可不曾見到大小姐來過這種地方啊!”
“本小姐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劉掌櫃管得未免太多了,”慕晚歌卻只是淡淡一笑,出口的話卻絲毫不留情面,又見她往後一靠便靠在椅背上,比劉磊更加漫不經心,“只是,你不過是個酒樓市井中的掌櫃,竟能知曉相府大小姐的行蹤,倒是讓本小姐好奇不已。看來劉掌櫃平日裡與大小姐來往甚密啊!”
劉磊聞言,面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四周,當看到有人往這邊望過來時,一記凌厲的目光瞬間阻擋了其他人的好奇與窺探,待發現無一異樣時,才轉首看向慕晚歌,警告道:“在下奉勸一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五小姐可要掂量清楚了,可別禍從口出!五小姐此次前來,若是為著這些瑣碎事情,請恕在下不奉陪了!告辭。”
話落,便見他起身,轉身抬步離開。
慕香玉是什麼人,多少青年才俊求而不得的夢中才女,又豈是他一凡夫俗子能夠肖想的?他有這份自知之明,也知道今日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他的腦袋可就真要搬家了。
“本小姐此次前來,並不是來窺探劉掌櫃的私事的。本來也只是開個玩笑,可如今見劉掌櫃如此著急離開,倒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慕晚歌幽幽開口,見劉掌櫃如自己預料中所想的那樣猛地停下腳步,嘴角一勾,繼續說道,“劉掌櫃若是時間不急,不妨坐下來,咱們好好聊聊,說不定還有什麼意外的收穫呢!”
劉磊聞言,揹著的身子猛地轉過來,滿面怒意的盯著慕晚歌,露在袖子外的手已是緊握成拳,依稀可見手中突起的青筋。
可慕晚歌似是沒有覺察到那兩道要吃人的陰鶩視線,自顧自的斟上一杯酒,半眯著雙眼細細品味著。那輕鬆怡然的神情,就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一般毫無顧忌。
許久,她半眯的雙眼完全睜開,清冽如溪泉的目光直直射向劉磊,淡然道:“浣綾,將東西拿出來給劉掌櫃看看,別讓人以為咱們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到京都城第二大酒樓裡找茬來了!本小姐身子孱弱,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是,小姐。”浣綾自她身後走出來,並從袖子中掏出一疊紙張放在桌子上,而後退回到原地。
“劉掌櫃,過來看看吧!”慕晚歌卻是嘴角噙笑的熱情邀請著,可落在劉磊的眼裡卻變了味道,只覺這樣的笑意不帶任何溫度,就如冰塊熨過溫熱的肌膚般令人心驚。但他好歹也是酒樓裡的元老級人物了,縱然心中有些不舒服,又怎能在一個剛及笄的女子面前丟了顏面?如此一想,他稍微斂起面上的多樣表情,慢慢走回桌邊,拿起桌上的紙張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紙張上的內容時,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雙手微顫著翻過一張又一張,到最後一張嘴竟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雞蛋。慕晚歌靜靜看著他誇張震驚的表情,一杯又一杯的仰頭飲酒,直把藍衣看得想從她手裡將酒杯酒壺奪過來摔個稀巴爛。
“五小姐怎會有柒月樓的地契?”劉磊逐漸平復下心中的起伏,但語氣中仍有著不可遏制的震驚。
“劉掌櫃不是已經知道了麼?又何必作出如此驚訝情態?”慕晚歌緩緩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抬眸淡掃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輕且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