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而站立的人。中間桌子坐著的是兩名女子,兩人神情皆沉靜如水。
“柳姑娘為何要那麼做,殺我,你可奪不來神策。”散慢的將手中的茶水倒入杯中,推到對面的人面前,自己面前卻是空的。
容天音倒出來的酒,只怕是沒有幾人敢喝,柳芙已經不是容天音前面所熟悉的柳芙。
凝視著容天音推過來的茶水,卻沒有要拿起來喝的打算。
“是你自己將事情想像得太過簡單了,”柳芙抬頭對上容天音的視線,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對神策的那件事也沒有一點愧疚。
柳芙還是柳芙的樣子,可本質裡卻是另外一個人了。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容天音盯住早已經失去自己的柳芙,瞳孔一縮。
柳芙溫雅笑了笑,“他們沒有對我做什麼,反到是你,只怕是活得不太長久了吧。”
容天音眸子眯緊,冷冷地睇著看似沒有任何異樣的柳芙。
柳芙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她沒弄明白,視線一落,容天音盯在那隻手腕上。手剛伸出去,柳芙已經優雅起身,速度看似緩,卻極快的躲過了容天音的動作。
不讓她把脈的行為,容天音已經馬上就認定了在柳芙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影響她的行為。
柳芙背對著她,站在門口的方向,“也許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截下他的人了。”
沉靜的黑眸波瀾不興,對柳芙並沒有任何的阻止,任他們離開。
原來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這個,容天音胸口一熱,壓下不好的想法,視線落在那杯柳芙未動過的茶水上。在她的凝視的視線下,那杯茶水慢慢漾出了一層淡淡的烏黑。
茶中的劇毒可以毒死一個城的人,可是柳芙沒有碰,這就是大問題所在。
如若換作以往的柳芙,就算容天音推過去的是一杯毒水,她也會含笑接過飲下。可剛剛的柳芙卻沒有,她不會看錯,那是真的柳芙,卻也不是真的柳芙。
就像是某種絕情水讓一個人絕去七情六慾,又像是忘憂水,可以讓人忘記前塵往事。
在柳芙的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這件事,只怕是與柳芙的記憶有關。
想要打亂一個人的記憶,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有催眠的法子,同樣也有藥物影響,容天音猜測,後者更大。
“王妃,就這麼讓他們離開了?”戴弦見她盯著那杯茶水發呆,低聲提醒她該追出去。
那叫柳芙的女人分明已經不是當初他們所認識的柳姑娘了,現在她正在威脅著王爺的性命。
容天音搖頭,“追不上的,你家王爺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她這麼說是故意來擾亂我們的心緒,讓我們陷入恐慌裡。”
“可萬一……”
“沒有萬一。”
容天音聲音一沉,不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巨石慢慢碾過胸口,很慢很慢,所以疼得更真切,更鮮明。
她完全說不出話來,口乾舌燥。
“不會發生意外的。”
胸口撕裂一樣的痛,該死。
她失去了神策,不能再讓秦執有事。她就算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可以保護人的……
“王妃?”
或許是因為容天音的神色實在太過不堪了,戴弦發出顫動的聲音,將她離去的神魂喚回。
容天音像是猛然被從火焰里拉回來的人,滿頭汗溼,額頭全是燒起來的熱氣。
秦執是她一手推出去的,明知道神隱家族不可能放過她的,肯定會再將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帶走,他們根本就是有意的……
五年前的一幕幕迴旋在腦海裡,想必那個時候的神隱家族已經出現分歧了吧。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乎神隱者的死活,大安山一戰,他們可以阻止,可以相救,可是他們遲遲不出現。那個時候的神隱家族裡怕已是出現了內訌了,神隱者身邊的擁護者早就被那幾個長老給控制住了,神策的死活,再也無人去問津。
除了一個柳芙。
但現在的這個柳芙已經不再是當初關心神策的那個柳芙了。
連一個柳芙也不給神策留下來,他們當真是做絕了。
戴上斗笠的容天音已經重新走入了雨幕,
鑽上了馬車,令人朝著秦執離去時的方向走。
她不能讓他們得逞。
他們以為容天音會發狂,或者精神不濟時。可她只是坐在馬車裡,開啟了小車窗,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外邊的雨勢,沉靜如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