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並沒有動分毫,似對他的話完全的忽視了。
“現在他們已經嚴重的影響了伏誅塔的安寧,還請神隱者自行管束,莫要再將事情鬧大了,如若你早早離去,又豈會生出這樣的事情來。”
範峈的聲音中已隱隱帶上了幾分的愁怒,太子的事情一出,滿朝憤然,無不將怒火指向了神隱家族。
在範峈以為他不會動時,就見他突然慢慢起身,朝著他看來,“她出城了。”
範峈愣了愣,他竟然只聽得進這一句?沉了沉臉,頷首。
神策緩慢地走進木門,然後不知道他拿了什麼東西,又折了出來,範峈疑惑地攔住了他,“你幹什麼?”
“她有危險。”他淡淡道。
範峈又愣住了,有些不理解地道:“沒有人可以傷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解決外面那群人,否則事情就會鬧到了伏誅塔這裡來。”
範峈還要準備一些祭典的流程,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搭理這種混亂的大事。
所以,他才主動讓神策將他們引出伏誅塔。
容天音是趁著這種敏感時期離開的,就是要避免一些衝突的發生,因為她的個人讓某些人為難,或者說是她為難了。
“你錯了,有人可以。”
範峈揚眉,知道他回答的是自己前一句,根本就是直接忽略了重點。
第一次覺得與神隱者交談是一件多麼辛苦的事情,擰了擰眉,範峈沉聲道:“皇上對此事非常的震怒,你以為你能離開這裡?容天音避開,就是害怕你們追著她的步伐做著每步的計劃。她是在避免你們的為難,和她自己的為難,你這樣上去,難道不是在為難她嗎?”
範峈的話,讓神策終究是回頭來看他了。
“我能走。”
深呼吸,不能怒,他是神隱者,不是一般人,對話當然也不能往一般方面走。
他確實是能走,神隱者要走,沒有誰可以攔得住。
可是樹敵太多的他,只怕是沒有那麼簡單的離開,據他所知,有些屬於褚國的勢力已經漸漸滲透了進來,為了此事,朝廷沒少頭疼。
內憂外患的時代只怕已經真正的開始了,範峈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走那麼一趟的。
“隨你,這是你們神隱家族自己的事,如果你當真是為了容天音好,就不要去找她。”秦執都放任著她出城,又遑論是他呢。
範峈走了,神策卻不再走了,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著範峈說的話。
蘭太慰還沒有走出喪女之痛,就迎來了密集的各方壓力,因為康定王的勢已在漸漸消弱,只怕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容戟開始對秦執的各種暗地裡的打壓,皇帝對神隱家族的施壓以及各種的威迫。
神隱家族頭一次深陷如此糟糕的事,一時間也沒法子抽身證清白,只能先攪了進去。
褚國,現在就像是一鍋雜糧粥,什麼都混著一起煮開了,糊成了一團,分不清五穀。
再有秦謹從中攪和著進來,水丞相這邊也開始了遊說,正是在這樣混亂中,有些事情才能更加的事半功倍。
凡事皆有意外,秦謹就是那個意外。
水丞相趁著深夜時偷偷進了範府,範世劭見了水丞相,這位在朝與蘭太慰這個武夫抗衡的文官之首,今夜突訪範府,只怕沒有什麼好事。
果真,水丞相併沒有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他今夜的來意。
若是有一個範世劭相助秦謹,離帝王之位也就不遠了。
“水丞相的意思,下官明白。”
聽完水丞相的話後,範大人老神在在地飲著手裡的涼茶,烏沉的眼神閃動,“水丞相這是在為難下官啊,為官者,皆是為皇上,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水丞相這是要置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啊,如此,可不就是為難了下官。”
聞言,水丞相眼中閃過凌厲的寒芒,不過只是瞬間後就恢復了原初,“範大人誤會了!本相的意思是你我攜手共勉,讓褚國走向更好的未來。範大人如此,可是有了心中人選?”
後一句話,已經夾擊著一股鋒利的試探。
範世劭依舊溫和笑來:“下官,只是希望未來的褚國能夠更上一層樓,如今水丞相與下官共輔皇上,又有何再創輝煌?水丞相言重了。”
水丞相幽暗不明的眼神正掃著範世劭溫溫的笑臉,一時間之間竟猜不著範世劭真正的想法,到底范家向著誰,又有誰知道?
在這樣敏感的時期,如若得到范家的相助,就如同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