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因為容戟的冷落來得刺痛人心,他們之間真真只有君臣二字了,有多少日夜沒見著這個人了?皇帝眼神有些迷離地瞅著面前的人鼷。
滿屋的琳琅,卻出奇的冰冷刺目,沒有一點點的溫暖的東西存在。
“容愛卿來此,可是為了緬懷過去嗎?”在不知覺之時,皇帝的語氣陰鬱了幾許,裡邊還帶著刺膚的冰寒。
容戟仍舊彎著腰身,並沒有要直身的意思。
皇帝冷淡地擺手,“朕準了你起身回答。”
“謝皇上。”在皇帝前面一句顫了身子的容戟好不容易找到了氣力回應著他。
容戟的疏冷叫皇帝心中憤憤同時也沉了臉,“回答朕的話。”
你容戟可不就是佔著朕喜歡這點才為所欲為的嗎?可該死的,就是這一點,讓他這個皇帝都認輸了,可是他還不滿意,到底要朕如何,你容戟才能滿足?
或許更確切的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容戟永遠陪在身邊?就算是以臣子的身份,他也認了。
不懂皇帝此刻複雜的心境,容戟恭敬地道:“臣有罪,臣不該——”
“容戟,回答朕。”他冰冷的截斷容戟認罪的話,這些話由容戟嘴裡吐出來,有種欲讓他發狂的衝動。
“是。罪臣是來此緬懷過去,那些有關於臣犯下的錯誤,是臣對不起皇上!”容戟閉眼深呼吸道。
“是嗎,”皇帝眼底黑得翻湧起層層的黑浪,彷彿要在下刻暴發出來。
容戟垂首在等,等皇帝對他的處罰。不,他今夜闖進皇宮,已經是死罪了,再加上他敢公然站在這裡緬懷皇帝的女人,那簡直就是罪加一等。
“請皇上降罪於臣,臣自知罪該萬死已經不配再效忠皇上,往後朝中再無容侯此人。”
容戟突然朝著皇帝跪落,冷硬地說出這句話,就算是在求皇帝賜死自己一般決絕。
皇帝靜靜觀著容戟一舉一動,世界仿若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被皇帝用如此目光緊緊盯著看,饒是容戟與他相處多年,可仍舊是不由額冒冷汗。如若干脆些也便罷了,偏偏皇帝就這麼冷不伶仃的瞅著你看,就是不說話,別提有多麼的��恕�
“皇上,請容臣辭去——”
“容戟,”容戟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帝就已經截斷了,“你跟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容戟心裡閃過無數個皇帝為什麼突然問這話的原因,嘴裡沉靜地答道:“太遙遠了,臣不記得了。”
就好像,他們一直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了,或許,是在懵懂的年紀就玩在了一塊。
遙遠得連他們自己都不記不清楚了,連相遇的那天,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你知道朕的想法,朕也知道你的想法,不要做讓朕失望的事。”皇帝冷漠地盯著容戟,說出了警告的話。
容戟抿著唇佇立著,他明白皇帝的話。
正因為他們彼此瞭解對方,所以,有很多話根本就不該說就明白的。
容侯緩緩頷首,“臣明白。”
“既然明白,就給朕滾。”皇帝平靜又冰冷的聲音炸開。
容戟狠狠地一顫,知道皇帝真的憤了。
“是,”容侯不敢再多作逗留。
這次碰面,他們都沒有好好道個過年好,想要送出去的禮也沒能送,容戟翻牆出去又折回到了門口,找到了柴公公將一個錦盒交到了他手上。
柴公公愣愣地看著容侯消失在雪夜裡,還沒等他回過神,就聽見裡邊傳來皇帝冰冷的叫喚,不敢有耽誤趕緊進去,“皇上。”
“將此處清掃乾淨。”
柴公公先是一愣,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這裡邊的東西歸於何處?”
裡邊是誰的東西柴公公還是心如明鏡的,可是,他就是不知道皇上今夜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拆了此處?難道又是因為容侯?當年的事,柴公公是最清楚的一個人。
但是就是聰明如柴公公也看不透皇帝對容侯的那點心思,只知道這好好的兄弟倆突然同時喜歡上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之後還是讓容侯給下手為強,將那女子的心給奪了去。
皇帝之後對此非常憤怒,令人封了此處,沒想到今夜卻要拆除掉。
“最近國庫吃緊,這些事還需要朕來安排嗎?”皇帝一副你是廢物的樣子盯著柴公公。
柴公公不敢再多問,連夜叫人將此處拆除搬入國庫。
皇帝剛剛拂袖要走,就見柴公公急叫住,“皇上!”
皇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