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灰塵,眼裡的笑意愈發的溫和了起來。
神策心神微動,淡淡地道:“壽王妃確實與人不同,壽王自身必然也早就發現了,不是嗎。”
他指出了一個事實。
秦執道:“現在能救她,是你的一句話。”
“她不會死,”他道。
“希望她不會,如果你再慢一步,就難說了,”秦執說這句話時,就像是在說著另外一個與他無關緊要的性命,而非他的妻。
“神隱者向來不管閒事……”
“可她是因你陷進去的,神策。”秦執重點提醒他。
神策孤意如月的眼淡淡地掃在秦執身上,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並不想回應秦執任何話。
“因神隱者陷毀的,並只有她。”
這就是神策的答案,他並不想沾染塵世的糾葛,在被容天音那層迷霧阻擋後,他就知道該儘快離開褚國,等容天音死後他就可以衝破那層迷霧。
神隱者因為沒有感情,所以顯得非的殘忍,因為不去在意,所以他們殘忍得令人髮指。
就像此刻,明明那個人是因他神隱者而死,他也無動於衷的看著。
“每個變數都不是人能掌控得了的,神隱者雖有通靈的本事,卻不要忘了,你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所謂七情六慾,本就是人之常情,神隱者好好想想吧。是救還是不救,全在神隱者一念之間。”
秦執並沒有因為神隱者的拒絕而惱,反而臉上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閒雅自若。
神策定定地看著秦執,突然道:“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多謝誇獎,但本王需要的不是這句話。”
神策素色的袖子一抬,如蓮的動作在虛空輕輕的一劃,內力之強勁,生生在虛空劃出一條氣凝結而成的線……繞成幾個結而就。
“其中兩個結,是屬於壽王和在下的。”
秦執平和的臉上難得露出淡漠來,但很快就被他藏得很好,“什麼意思。”
神隱者單手的蓮花印結一鬆,那條若有若無的線結消散得無蹤影。
“在下不知。”
秦執抿著唇沒說話,心裡卻疑惑他的裝神弄鬼。
線結的說法秦執根本就沒在意,只覺得神策是在捉弄人。
“壽王請回,”神隱者長身一轉回了祭祀臺內。
看著神隱者無情的背影,秦執袖風一拂,就在剛剛那虛空之中劃出一條真氣凝結而成的細線,可卻沒有神隱者那種幾個打結,只一條線過去。
袖口一攏,秦執原地踱出祭祀臺。
*
容侯府。
容侯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影子般的藍影從後門閃入,恭敬跪在容侯身後,“侯爺,壽王去了蒼海城。”
聞言,容侯眉一挑,“只怕來不及了。”
“壽王並沒有說服神隱者,但是……”
在藍影停頓間容侯回身,冷俊的眼盯著他。
“神隱者已不在蒼海城,侯爺,屬下覺得神隱者是離開了。”
容侯眼神一暗,“神隱者,別人不敢動,可不代表本侯不敢動。他們出現在禇國就不是一個好預兆,想必皇上也很想知道所謂神隱者真正的目的。當年若非他們神隱者攪局,禇國何須內憂外患。”
“請侯爺下令!”藍影沉聲道。
“拿著本侯的令牌,封城,找出神隱者。”容侯冷冷地將手裡一塊烏金令牌交到了藍影的手中。
“是。”藍影帶著令牌去封了蒼海城。
速度很快!
有些東西終究很快會不一樣了。
可是容侯沒想到事情會向著那個方向出現了轉機,這是他預料不到的。
*
容天音舉著酒杯仰頭便要飲,元和殿外突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屬於柴公公的聲音傳進來。
“皇上,是神隱者求見。”
她手裡的動作一頓,酒灑了些在她唇邊。
皇帝如幽潭的眼一眯。
“讓他進來,”皇帝並沒有拒絕對方的求見,畢竟神隱者是請都請不來的人,如果他忽視了,下面的臣民會如何想?
皇帝就算再不喜歡神隱者,都必須視他們為神靈供奉著。
神策像是掐好了時辰入宮,正巧阻止了容天音的吞毒。
不意外的看到一頭白髮的神隱者如神靈般而來,那姿態如蓮,完全無視容天音投來冷寒的視線,正面對著皇帝迎上來。
“拜見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