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落水,毫不猶豫地衝去救你。那時,才知道,是已經喜歡上了你。
但是,我卻不知道你心裡是不是也有我……”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眼神有些迷茫。
只一會,他又接上,“別人都說我是冷麵王,難以揣摩我的心思。
我卻覺得你的心思更加難以揣摩,彷彿除了元壽,你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對什麼人,什麼事,都好像完全與你無關似得。
我讓你陪我去園子裡住,你也住不下去,要走,留下我一個人守著那片紫苑,孤零零的。
等到紫苑開花,我終於有理由去找你,卻又看到你和十七弟遊玩地開心快樂。
那天你若是沒有出聲要我留下,我想,我一定會堅信你的心裡是沒有我的,也就會把這份心動抹了去。
然而,你居然收下了那花,要我留下,後來還珍藏起了那花。於是,我知道,你心裡也是有我的。那晚,我處理不了公文,到屋外吹了好久、好久的簫,釋放心中的喜悅……”
聽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了,笑出聲來,又迅速捂上了自己的嘴。
他淡淡瞥我一眼,接著說,
“年氏,是湖北巡撫年遐齡之女,這門親事是一早就定了下來的,只等她年歲到了,就要迎娶進門的。
可誰知,你竟然在這時帶著元壽跑了。
剛開始知道你跑了,我是很惱火的。”說著就捏緊了我的手心,很有點痛。
“不過,後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派出去的人一個個都回報說沒蹤跡,我又漸漸沒那麼惱怒了。
我開始想你,想你們。想你為什麼要走,想你們在外面過地怎麼樣了,有沒有受苦。
等到發覺這不僅僅是想,而是思念的時候,才明白,原來,我對你早就不僅僅只是喜歡而已,那已經是愛了……”
他的語氣漸漸低沉,到後面已是很細微,若不是因為我的耳朵離他的嘴那麼近,一定會聽不清。
我立刻忽視了手中殘留的疼痛,開心起來,這人,這是在跟我告白呢,還會害羞呢。
於是,湊過臉去,在他耳旁輕聲說,“我也愛你呢。”
他周身猛然一顫,隨即緊緊地抱住了我。
然後,是一個火熱的深吻……
很長,很長……
吻畢,我氣喘吁吁地問他,“那個,我可不可以不叫你爺啊?我想叫你名字。”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底是未完全逝去的炎火。
“只在沒人的時候叫,可不可以?”我揪著他的前襟,惴惴地再次問道。
“如你所願。”他在我的唇上輕啄一口,低低答道。
之後他又問,“那你的真實姓名?”
“錢惜琴。”我回答說。
“哦……”他又撫上我的眼圈,柔聲喚道,“琴兒……”
“嗯。胤禛……”我甜甜接上。這一聲叫的是錢惜琴呢。
“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告訴我你的故事了呢?”他眼底含笑,問我。
“這個……”我猶豫起來,要告訴他真實的版本,還是刪改過的版本呢?
“阿瑪,媽媽,你們怎麼還沒好啊?”門外傳來幾聲清脆的童聲。
我頓時感覺像被解放了,輕鬆了許多,“下次吧。他們該等急了。”
他沉吟片刻,“好罷。”
同時,門哐噹一聲被推開,我連忙從胤禛膝上跳了下來。
接著,一個大肉球就衝進了我的懷裡,“媽媽,你們今天好慢哦……”
我尷尬地轉過臉看胤禛,他卻面帶笑容,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們。
我嗔他一眼,他面上笑容更盛,緩緩行了過來,把團團從我懷裡拉出,然後一手牽我,一手牽他,一同走出了房門。
十多日後,我們回到了京城,回到了雍王府,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院。
院內一切事物與離開時完全一致,方方圓圓也還在,見到我們,高興地直抹眼淚。
只是,現在已經是康熙五十六年三月底了,我離開了三年半的時間……
為了那個叫胤禛的男人而離開,又為了這個人而回來,以後的日子,又會是怎樣的呢?
輕嘆一聲,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吧……
落定
再回到雍王府的日子是平靜的,沒有一個人說半句閒言碎語,質疑我們為什麼失蹤了三年多,想來一定是胤禛事先已經言辭警告過了,將這件事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