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住了。像是流著淚的小丑,怪誕到極致。他彎下身一塊塊地撿起地上的餅乾,上面沾上了些灰,他吹了吹放到盒子裡。破掉的他也撿了起來,拼好後放進盒子裡。他撿了幾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起身把餅乾遞給準備進屋的林欣。
“很好吃的。”他雙眼精亮地看著她。
昨日跟在她身後任憑她再怎麼趕也趕不走的小孩重現。
林欣心裡一頓,拍掉他手上的餅乾道:“這麼髒誰要吃,我說過別讓我看見你,滾~”
‘砰’地聲,林欣重重地關上了大門,把林信宇隔絕在門外。
林欣心裡難受,回到房間又把自己關在房門裡,回想起在孤兒院裡的那些日子,疼痛和屈辱都不及他陪自己的那些時光來的清晰。心裡越發的難受。她躺在床上睡了一覺起來心情稍稍才好點。這時候王長定打電話給她,約她晚上吃飯。她本想拒絕想到這些日子兩人都沒見面,拒絕不好。就應下了他的邀請。
這些日子她的身體稍稍好了點,不像以前那般動不動就會暈倒。聽說她要和王長定約會,家裡人都不擔心,只道讓她早點回來。別在外面過夜。
林欣聽到‘過夜’兩字就覺惡寒,她和王長定手都沒牽過,他們怎麼就連想到那件事上?
今天王長定穿的是t恤加休閒褲,下車開門時,林欣還沒認出來。心想:他平時都穿得一本正經的,今天怎麼就穿成這樣了?
上車她便問:“今天怎麼穿的這麼休閒?”
兩人平時在一起談的話題都是關於經濟方面的,很少談極關於生活或者說是這種細節。
王長定道:“剛剛和朋友打完高爾夫。”
林欣覺得他在說慌,她再沒談過戀愛也知道,上午和朋友打高爾夫一般情況下不都是會約上女朋友?這會打完了再約女朋友是什麼意思?她不揭穿,只想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就隨他去了。
林欣今天心情比較低沉,話不多。而王長定像是有心事,一路上也是沉默。兩人無話的來到了定好的餐廳,按部就班的點好餐。飯吃到一半,音樂聲響起。小提琴師緩緩走來,身後跟著兩個花童,手捧一大束玫瑰花緊隨其後。音樂聲停下,王長定接過玫瑰花單膝下跪,奉上準備好的戒指道:“林小姐,可否嫁給我?”
面對所有人的注目禮,林欣愣住了。他這是在求婚嗎?好像來的太快了,但是又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他們的開始本就是以結婚為目地的。只是現在想到要跟他過一輩子,林欣心裡就覺得怪怪的。她不懂愛情,父母也沒有告訴過她愛情該是什麼模樣。兩個人相處該是什麼樣子?像他們這樣相敬如賓,還是像電視裡演的一樣像火星撞地球,打打鬧鬧。還是如膠似漆?
誰知道了?或許他們這也是愛情的一種?
總之,她是不討厭他的。
眾人見林欣猶豫大家一起喊道:“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林欣還愣在那裡想關於愛情這個複雜的問題。那邊王長定就自做主張的把戒指帶在了她的手指上。眾人歡呼,音樂聲響起。林欣還沒反應過來,王長定牽住了她的手。在林欣三十多年的歲月裡,除了林書豪和林信宇,她第一次被人牽住手。王長定的手心暖暖的,溫度不算高也不算低,一切都剛剛好。
她好奇地看著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一個男人想娶一個女人時是什麼樣的心境?
王長定心裡一動,忍不住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下。在過去幾年裡,她經常這樣吻林信宇,他也經常這樣吻他。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晚安吻,而在王長定這裡她感覺到那麼點超出平常的熱度。
她摸了下額頭,帶著與她年齡不符的純真看向王長定,心想:這就是愛情?好像不是吧。
王長定被她無知又有孩子氣的表情逗樂了,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臉。她的面板很好,滑得像條泥鰍,不施粉黛上面還能看見細小的絨毛。明明說話做事古板而又老練,剛剛卻又像個無知的孩子,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
想到這張白紙在不久的將來,會由自己畫上圖畫,王長定心裡就有種按捺不住的興奮。他捧住她的臉,想要吻上她的唇。
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林欣想要推開王長定,可奈她力氣太小。正當那千鈞一髮的時刻,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餐廳裡停電了?眾人慌亂,餐廳經理上來解釋:線路問題,大家不要驚慌排隊出餐廳,今天所有的費用全免。
黑暗中王長定不好意思道:“剛剛失禮了。”
林欣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