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離樓府不算太遠。樓湛擁緊了大氅,眯著眼走下石階,抬眼就見到樓府的馬車伕正在等待。
原本還在更遠的大理寺辦公時,樓湛都從不乘坐馬車,更別說距離較近的翰林院。但樓府上上下下如今將她看作了瓷人兒,怕她一碰就碎,咳嗽一聲都要噓寒問暖,樓湛深感頭疼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畢竟也是關心她。
她離開了將近半年,如今雲京裡流傳著她在路途上遭遇了多少多少危險,有多少多少次險象環生。雖然大多是杜撰,但杜撰得極為精彩,惟妙惟肖,連樓湛偶爾聽到,都會由衷地覺得她能活著回來當真是老天爺庇佑。
自然,本就危險就是了。若不是青枝和祝七一路護持,這一路上的險境幾乎不可能安全渡過。
但她不好開口解釋,所以樓家包括了樓息和嵐姑、樓挽都以為就像傳言一般,盯她盯得死緊。尤其是樓息和樓挽兩個,竟然哭哭啼啼了一天。
一路想著回京後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樓湛不自覺地抿唇笑了笑。
到了樓府,嵐姑早已等待許久,連忙過來扶著樓湛進門。樓湛極為不自在,也有些哭笑不得:“……嵐姑,我只是受了風寒,並不礙事,不必如此扶我。”
這仗勢,搞得就像她的腿斷了似的。
嵐姑嚴肅的臉上更是凝肅:“哪能如今放鬆!今日沈大人到樓府,說小姐在翰林院裡昏了過去。若不是翰林院附近滿是金吾衛巡邏、禁止閒雜人等進入,老奴都想去將小姐帶回來了。”
說著,嵐姑嘆了口氣:“小姐風寒加身,又何必硬撐著到翰林院裡吃那些個窮酸調調文官的白眼?在府中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不好嗎?二少爺和三少爺日日都判著你回來。”
樓湛搖搖頭,垂下眼簾:“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可是她閒不下來,一閒下來,腦海裡鋪天蓋地的都是蕭淮。想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他的氣息,有蕭淮在身邊時,彷彿什麼都不用擔心。
那種安心的感覺倏然遠去,她到現在都還沒有適應過來。
進了府,果然就見樓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