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司咬牙,死拽著那纖細的肩膀狠命地搖著:“非逼得朕這麼對你?那現在呢?你高興了,滿意了?”
“……”任憑他搖著,昭麟死死地望著地面,一句話也沒說。
“還有,那床單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你背怎麼了?誰傷了你?”風冥司一邊說,一邊伸手便要扯開懷中人的腰帶看個究竟。
“住手!”這一回,昭麟終於有了動靜,白著臉死命地護著自己得衣襟往後爬了幾大步:“不準碰我!”
“你不是最怕喝酒麼,傷那麼重還喝,到底要不要命了?”
“我高興!”
“高興?”聽到這一句,風冥司冷眉一挑:“是高興被人打?還是高興到有苦沒地方說,只能躲到酒樓裡喝斷腸酒?明若……你究竟想還想嘴硬到什麼時候?”
“嘴硬?”說到這裡,昭麟也跟著笑了:“我哪裡嘴硬了?我明明就是高興……我沒有透過操練,所以被無雙打了,但有機會能和無雙一起操練,多看他兩眼,被打幾下又怎麼樣?我……”
“賤人!”昭麟話還沒有說完,後腦便又重重地被撞到了地上:“你還敢說……你居然還敢說?”
“……”
見昭麟把頭撇到一邊不再言語,風冥司突然鬆了手中的力氣,起身做到了原先的八仙凳上,拿起之前的瓷杯一飲而盡。
“是不是……”許久,瓷杯被重重地敲在了大理石的桌案上,離王開口一字字道:“是不是朕放了楚國,放了那個姓冷的,你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朕了?”
室內的氣氛沉寂到令人窒息,昭麟聞言一顫,抬頭卻發覺那人死死地盯著自己,那目光彷彿是要把自己給生吞一般。
“風冥司……如果我說愛你,”不知想了多久,也不知掙扎了多久,昭麟終於撇開頭,閉上眼睛乾澀道:“那……一定是騙人的。”
“你竟討厭朕到連說謊都不屑了?”冷冷一笑,離王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好,不過區區一個楚國,朕的感情哪有那麼廉價……朕早該,早該……”
一步步走到昭麟,不,明若的跟前,風冥司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纖長的五指撫上那細緻的頸項
說著,他雙手猛地一揚,把身前的人死死地按倒在地:“朕早該殺了你!”
殺了他,親手殺了他……以後就再沒那麼多牽掛了!
直覺這麼告訴他,理智也這麼告訴他……
優美的十指越收越攏,離王看著地上那越來越青紫的臉色,沉重的心慢慢輕了,鬆了,一塊塊壓在心頭的鐵石慢慢地滑落……馬上,一切都要結束了麼?
身下的人很乖,閉著眼睛,直到意識慢慢飄離,都沒有一點反抗,那細薄的唇角,甚至還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你果然在撒謊……你竟臨死都要騙朕。
若不是活得那般不快,哪會像現在這般笑著求死?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
再一會兒,再多一會兒……傳到手心的跳動越來越細,或許數到十的時候,就永遠的停止了……
只是……只是……
“喂,我叫大毛”眼前,突然有一個少年衝出來雙手叉腰地衝著自己笑道:“你給我多少金子?”
“喂,你都沒有給我金子,怎麼就走了?”
“你死了我一定天天撒花慶祝,所以……人爭一口氣,一定不要死啊!”
“風冥司,如果我說愛你……一定是騙人的。”
“砰!”一記重錘砸在了檀香木的床沿,橫樑應聲而斷,飛濺的木屑摻進了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背,這讓許久沒有受過傷的身體難得地感到不適起來,可這些不適,和胸口溢位的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心軟了!一言不發地看著殷紅一邊的手背,幾縷血痕不知何時從精緻的嘴角滲了出來。
居然……心軟了?
“皇上!”當虛掩的房門終於被晨風輕輕地推開的時候,把手門外的福祿終於看到了這驚魂的一幕,翻身躍入屋中想要扶起半蹲在地上的身影,可伸出的手卻在觸到男子衣襟的時候僵住了。那一刻,素來持重的侍衛竟張著嘴,顫抖地無法站立:
“皇——上……”
熟悉的身影此時似是有些虛脫地靠在床緯邊怔怔地看著靜默不動的身影,一貫凌厲得讓人無法直視的眼眸一眼望去竟是這般落寂,帶著令人窒息的悲嗆……
還有,那白皙的臉頰上滑過的晶瑩,是淚麼?
福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