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停下腳步,伸手在牆壁上按了幾下,然後聽見軋軋的聲音,一扇看似石頭,但是卻似乎重逾千斤的門慢慢地滑開。
走進去,一股更加頹敗的腥氣撲面而來,抬眼望,猶如如五雷轟頂,似乎被離恨天刻意引發內力紊亂一樣,身體木然,但是痛意纖毫畢現。
我甚至連閉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流淚的勇氣都失去了,如同黑鬚白體的蝴蝶被拉開雙翼吊起在中央,他似乎睡著了,低垂了頭,黑髮披散。周圍上空都是手臂粗的鎖鏈。
下半身浸在水裡,水盛在一個大大的透明的四方的容器裡,讓我肝膽俱裂的是容器外面是遊動的各種彎彎曲曲的東西,似蛇,似鯊,發出沙沙的聲音,認識的不認識的,密密麻麻地貼在壁上,讓人渾身發瘮,心頭髮虛,腿腳癱軟,嘴巴里都是膽汁的味道。
如果他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那些毒物,膽子小的話,一定會嚇死。
我眼前一陣黑,身體晃了晃,閉上眼,穩住身體,我拼命地告訴自己,我要堅強,我沒有那麼脆弱,我見過很多,我都能接受。
我用力的嚥了口唾沫,如同嚥下沙子,颳得喉嚨生疼,帶著腥氣。
我轉過頭去看著玉天恆,他的臉色淡然平靜,甚至微微地笑,眉眼生春,我只覺得什麼噁心的東西在我身上爬來爬去,讓我的身體不由地輕輕顫抖。
“皇上,你――”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威脅他?哀求他?可是這些似乎都不夠格,他的命,他似乎也無所謂;用感情?他對我恨死都來不及,只有雲弄影的身體,自虐?虐了是我最痛苦,我已經很痛苦了,這樣的痛苦超過肉體的痛。
“皇上,我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資格,沒有任何籌碼來和你談條件,但是我想知道,你要什麼樣的交易才肯放過他,四公子入仕?寶藏?還是其他的?”我定定看著他,心悅誠服。
“弄影,你求朕,朕哪裡會不答應?”他靠近我,一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卻撫上我的臉頰,溫柔的,他的眼神似乎化水,含情脈脈,他的手穿過我的髮絲,他低頭吻上我的時候,我覺得我似乎靈魂出竅,飄在頭頂,冷眼看著他和雲弄影在滿池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旁邊,柔情蜜意的親吻,他的手捧著她的臉頰如同稀世珍寶,我沒有感覺,靈魂欲飄。
“若凡――”顫抖的,沙啞的,破碎的聲音傳入耳鼓,我一陣頭暈目眩,在玉天恆的懷裡清醒過來,當他的手箍緊我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的抗拒,我告訴自己,
玉天舒讓我免受凌遲之苦,我讓他逃脫毒物厄運,是不是就可以扯平?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鼓,心竟然絲絲顫抖,玉天恆卻舔上我的耳垂,我下意識的躲,卻被他箍得更緊,“他似乎是愛上你了呢?這樣反而是我更樂於見到的,比殺了他,更加的痛快,若凡,”他竟然叫我的名字,我只覺得渾身發瘮,如同什麼東西蜿蜒爬過,“若凡,若凡,若凡!”他輕笑著呼喚我的名字,我忍不住胃裡抽痛,除了乾嘔卻什麼也沒有,似乎連膽汁都早就嘔完了。
“天舒,你愛她麼?為什麼你會不愛弄影呢?”他的聲音微微提高,為了讓玉天舒聽見。“皇上,您錯了,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所以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繼續你認為的折磨。”我冷冷地看著他,胃裡開始平緩下來,不再抽搐。
“不愛麼?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見他?要救他?”他輕笑著撫摸我的臉頰,低頭親吻我的額頭。
“因為我欠他的救命之恩,我要還給他。”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和他只有救命的關係,經歷了這些,短短的幾天,卻似乎多少年,我覺得我似乎厭倦了,或者覺得蒼老了,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能活著出去,那麼一定要一個人,重新開始。
“林若凡,你不欠我,你早先救過我,我們早就兩清了,你走吧,不要再來看我!”玉天舒的聲音冰冷,如同浸沒他的那池清水。
持續的酷刑
“皇兄,我不會造反的,我欠你的,一條命給你,你隨便處置,你放她走吧,她和我並沒有關係。”他放緩了聲音。
玉天恆哈哈大笑,“天舒,你怎麼這麼天真,她是林若凡,可是她的身體卻是弄影的,我不會讓弄影離開我的,”他旋即冷笑,我便感覺到他的手攬上我的腰。
“我要她做我的妃嬪,即使皇后也無所謂,這是弄影喜歡的,傷害弄影的人,朕不會允許,絕對不會!”他的聲音冷凝冰透。
水中嘶嘶的聲音,靜謐的詭異。
玉天恆冷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