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潑皮撒嬌模樣。
是因為她現在的模樣,讓他覺得像女人嗎?
一想到這,他的臉色徒然沉下去,她以為她還能夠再騙他一次嗎?
“靳長恭,你一直泡在水中衣裳不整成何體統!面對長輩,你的態度還有儀態說話,都丟在哪裡去了?”靳微遙憤然拂袖,語氣甚重,卻忍不住微微偏過了臉,不想看她那令人心神浮動的臉。
“丟地上,被狗吃了!”靳長恭不屑道。其實她心底比誰都憋屈有木有,她也想出來,可是她卻因為怕暴露又不能出來,君不見,她水下的皮都快泡皺了嗎?
“身為靳國的皇帝,你屢次口出地痞穢言,果然欠教訓,今日吾便代替你仙逝的皇兄教一教你何為規矩!”靳微遙雙眸危險地眯起,決定不再縱容她的任性,大步朝她走來。
“哎?你、你別~”靳長恭急得關節都僵硬了,恨不得跳起一掌就劈死這貨,所謂急中生智,她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有個屁資格替你皇兄教訓寡人,你丫的監守自盜,跑來指染自己年幼的侄子,連自己皇兄的遺孤都不放過,你才欠教訓!”
靳微遙再次頓住,那一刻他已經氣到笑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怒”這種情緒,還能被他詮釋得如此淋漓盡致!
“靳長恭,你說吾指、染、你?”他眼睛裡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火燃,但每一種都令人膽寒心驚,這句話簡直就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靳長恭也是第一次瞧見靳微遙,能從一個冰人被自己氣成火人,不得不感嘆,前身算是遺憾了,看不到眼前這一幕,估計看到都覺得死得瞑目了。
可她再嘴欠也不能逞一時之勇了,她腦中迅速想著應對之策,懷柔政策?可一看他那黑底的臉,連忙否決了,釜底抽薪?在被他發現之前將他殺了,可衡量了一下兩人之間的差距,恐怕最終吃虧的會是她。
真是左右為難啊?看他今天不教訓她一頓,是不會罷休的模樣,靳長恭最後只能作出一個決定。
那麼——只有搬救兵。她深吸一口氣,張嘴:“花——”啊?她一句話還沒有喊出來,卻在樹影重重,翦影斑斑月光下,已站著一抹熟悉妖嬈纖長的身影。
他紅衣繚繞,似霧似花,遐想峨眉,若兩山橫黛。羽睫黑如漆,眸點一波幽潭,靜水流深,樹林剪影裡隨著他前行而同步輕移的月光,明明那張臉不美,可是在夜色之中,卻又覺得美得攝魂奪魄。
“陛下,剛才可是在喚奴才~?”他搖步前來,淺淺笑意中一片妍麗到酴醾的紅暈。
在看到他那一刻,靳長恭感覺自己的心瞬間就安心了,那是一種依賴還是信任,她不知道,可是她確實第一時間就能夠想到他,而他從來不會辜負她的期望。
靳微遙透過靳長恭的眼視,看到身後之人,他偏過半邊身子,看向花公公眸光一閃,啟音道:“吾有話要跟皇帝單獨談。”
花公公見到太上皇沒有行禮,甚至連眼神都懶得施捨一眼,就這樣筆直走到靳長恭身前,看她警惕地躲了躲,紅唇一勾,緩緩轉身,這才對靳微遙道:“太上皇,這裡是商族,無論您想跟陛下談什麼,不妨回到靳國再說為好~”
靳微遙怎麼可能被他一句就勸走,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在無意間看見那隻金雕王便追上來,就像是暝暝之中神使鬼差一般,不過既然來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走了。
“吾乃她的皇叔,既然她已是商族的鳳主,吾在這裡有何不可?”他冷眸淡漠道。
“寡人不認。”靳長恭撇嘴。
靳微遙直視著她,口氣強硬:“不認,也是。”
“……”靳長恭無語。
花公公斜睨,留意到靳長恭水底露肩的面板有些泛白,知道她肯定泡了很久,眸光一暗,分明叮囑過她不能碰水,她全都拋之腦後,還好還記得戴上血鑽,這小祖宗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太上皇,你說這些話還真的臉不紅心不跳~呵,想當初聞人長空要謀害陛下的時候,你這個皇叔在哪裡?不僅如此,您還將那弒君的兇手包庇在你的毓秀宮中保護,簡直好笑,如果不是陛下不計較,太上皇您的罪名估計應該跟階下囚同罪了吧,這一次您甚至還想再一次殺了陛下,您憑什麼要求陛下對您尊重,視你為皇叔?”
靳微遙聞言,久久末言一語。雙眸幽幽令人看不清裡面的色彩。
“你是何身份?憑你又有何資格斥責吾的行為?”
花公公聞言臉上泛起柔柔的漣漪,以眸一直都帶著笑意,卻森森地似那嗜血的猛獸。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