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再度深深吸了一口氣,可胸腔那越來越暴走的火氣卻怎麼也壓抑不住了,M的!敢拿老子開唰,活膩歪了吧!
靳長恭眸中火光一片,逮著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夏合歡就是一拳揍去。
夏合歡一愣,擦掉嘴角的血,伸拳想反擊,可又被靳長恭抓住,又是一拳揍去。
夏合歡憤怒出腳,靳長恭又是一拳。
夏合歡咬牙出另一隻腳,靳長恭又是一拳。
夏合歡自暴自棄地撞頭,靳長恭又是一拳。
靳長恭就這樣一拳又一拳,並不用內力,純粹的的暴力,夏合歡不用多久已經成為豬頭一個,可他卻像不知疲憊繼續朝著靳長恭衝上來。
靳長恭直接衝上去,一腳將他撞到在地上,然後霸道地坐在他的腹部,目光筆直一拳又一拳……
終於,底下的夏合歡停止了所有動作,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
只見,他慢慢地將手擋在眼前,張了張嘴:“阿恭,阿恭,阿恭……”他的聲音破碎而沙啞,只剩本能的吶喊的重複一遍又一遍靳長恭的名字。
靳長恭拉開他的手,目光依舊那麼筆直而清澈,滾燙的淚珠劃落夏合歡的臉頰,他看著靳長恭,就像一個哭泣得無助的背罪者,明明是一個極惡的人,卻偏偏要露出令人心碎的悲傷。
“夏合歡,你真的很醜,特別是現在哭泣的模樣,更是醜得一塌糊塗。”靳長恭低下身子,與他面貼面,連呼吸都暖暖地噴撒在彼此的臉上。
夏合歡睜著眼睛看著她,就像一具被人折磨得失去神采的木偶,毫無生氣。
“……我會殺了你的。”這一句話,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根本就像是從靈魂中生出的詛咒。
“從我身上,你一直在尋找平衡,我過得越慘你就越高興,因為這讓你知道,這世上並非只有你一個人最悲慘,我靳長恭活得比你痛苦,比你更噁心,可是現在我變了,我可以不愛靳微遙了,我得到了商族,我的靳國不會再是一個破爛的玩具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失望?”靳長恭的聲音沒有起伏,眼中也沒有笑意,她的話就像背稿一樣乾燥。
夏合歡瞳孔一窒,腫漲的眼睛微張,吃力重複道:“我會殺了你的,你一定會死的!”他覺得頭很痛,他感覺他心底深處那最黑暗最陰霾惡毒的東西被人一點一點,撕心裂肺的挖出,他想吐,狠狠地吐,將心肝脾肺都吐出來,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顏色。
“夏合歡,你的臉很醜,可你的心卻更醜,醜得令人想吐!”靳長恭繼續說著,看著夏合歡像一隻脫水的魚,用盡力氣地呼吸,卻只會更加難受。
“阿恭……阿恭啊,阿恭……”他被靳長恭的話逼得頭痛得快要死了,他掙扎著,他的淚水溼透了鬢角,他虛弱而絕望地喊著一個名字。
“阿恭,阿恭……”
靳長恭看著他,聽著他喊著自己,或者喊著他心底那個自己幻想出來的阿恭。
“阿恭……殺了我,阿恭,我要瘋了!”
“阿恭,為什麼你不來找我?阿恭,我恨你!”
“阿恭,你成了惡魔,而我成了惡鬼,我們終於是一樣的了,阿恭,阿恭……”
在他最痛苦絕望的時刻,沒有父皇,沒有母后,沒有兄弟姐妹,就只有“阿恭”這麼一個人能夠被他念著嗎?
夏合歡驀地睜開眼睛,那裡面似蘊含著火熱而最狠最瘋狂毒素。
看著近在咫尺的靳長恭,他一口咬上她的雙唇,狠狠地一口,咬破了皮,血溫熱地沾在自己的唇上,他終於放聲哭泣著:“阿恭……救救我啊!”
那一句,阿恭,救救我,其實才是他心底最初的願望,只是從失望到絕望,或者是莫名的妄想,貪圖一種希望卻什麼也得不到,於是被他自己狠狠踐踏撇棄了。從此他的心就在上面加了一道又一道鎖,深深埋進心底最最隱秘的地方,他忘了最初,只是將心底的願望被扭曲,變成另一種無法釋懷的惡意。
靳長恭不知道出於什麼情緒,伸手將他溫柔地抱住,將那一具冰冷而顫抖,明明曾經很善良,卻變成現在這種不人不鬼的模樣的人,包容而複雜地抱住。
“夏合歡,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笨!”
“夏合歡,你本來就長得醜,現在也不會更醜了,你害怕什麼?”
“夏合歡,我當時才十歲,我怎麼去救你。”
“夏合歡,就算我是惡魔,憑你這點程度也當不成惡鬼,惡鬼會像你一樣撒潑地哭泣嗎?”
“夏合歡……我欠你一條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