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將身子整整,才去找你的表哥吧,否則你表哥沒尋著,倒是先把自個兒給累倒了。”
靳長恭第一次遇到對陌生人如此關懷之人,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掂量,這種人一般不是另有所圖,便是有什麼原由。
看他全然在她身上打轉,倒不像另有所圖,但他對她這般用心,莫非是存在什麼原由?
“不麻煩大叔了,我只想知道,剛才你所說的‘不過’二字,為何不說下去呢?”
喀目一怔,猶豫了一下,便又聽到靳長恭說:“大叔,我表哥對我十分重要,哪怕是一個猜測,一個可能,我便願意為之赴湯蹈火,望你成全。”
真是一個真性情的孩子啊,喀目對靳長恭算是越看越滿意,便直言道:“那我也就不瞞小哥兒。不過,看天氣轉陰了,這地方不宜久留,你跟我先去暖和的地方避避風雪,我再慢慢告訴你吧。”
說著,喀目便上了雪撬,順便拉了靳長恭一把,吆喝一聲,便讓敖犬拖著他們在雪中快速前行。
過了一會兒,便再次來到之前那一間木屋內。
靳長恭倒是沒有驚奇,自從喀目說了,這一帶並無人家,常年無人煙,她便知道,這木屋也只有他搭建的才合理。
帶她進了木屋,喀目從雪撬上拖出一小袋食物,然後烤上柴火,架上鐵鍋,咕嚕咕嚕地煮了一鍋肉麋湯,便招呼靳長恭過去坐。
“小哥兒,來喝點湯,吃點肉,我再跟你說。”
靳長恭沒有客氣,實際上她在聞到那濃濃的肉湯香味時,肚子已經感覺到一種痙攣地痛,實在餓得慌了。
捧著肉湯連喝了三碗,她才感覺身體有了活力,之前強撐的一股氣,終於得到了緩解。
“小哥兒可曾聽過幹達一族?”喀目撥了撥柴火,問道。
靳長恭看了他一眼:“不曾,這城贛府是我第一次來。”
喀日似踟躕一下,揉了揉下頜的鬍子,才道:“其實,除了我們北闌一族,還有一族幹達亦居住在烏巴桐的冰川一帶,幹達的村子曾一度被人稱之為寡婦村,因為聽聞幹達是被詛咒的一個民族,他們一族,歷來便是女多男少。”
“女多男少,這並不奇怪,但怎麼會被稱為寡婦村呢?”靳長恭挑眉疑問。
喀目失笑道:“女多男少於一個村子,的確不算什麼稀罕事兒,但十戶人家,生十胎,卻不見得有一胎是男子,那就奇怪了不是嗎?至於為何是寡婦村,那是因為,幹達村的男子,一般都短壽,基本上活過四十歲的,都少之又少啊。”
說完最後一句話,喀目神色黯淡了許多,就像濃重的陰霾壓在他的頭頂,看得靳長恭莫名有些奇怪。
“莫非是得了什麼病嗎?”
“找過各種各樣的大夫看過,說不是病,也查不出原因,漸漸的,幹達一族,男人就更少了,於是,一般幹達的男人,最少都要一人娶十個以前的妻子,為繁衍後代,但隨著男人越來越少,活在世上的寡婦卻越來越多,漸漸她們開始不滿現狀——”
“於是呢?”
喀目一直觀察著靳長恭的神色,看她對他述說的事情,既不反感,也不曾有嚮往,一時心中拿不定主意。
“於是,那些寡婦不甘一生寂莫地守著死掉的男人,便在冰川的一個深坳處,建了一個寨子,叫毒寡婦,她們經常會出來,擄走一些男人,回寨子……生孩子,雖然跟幹達一族的男子生的孩子,基本上是女子,即使是男子亦是短壽,但與外界的人生的,卻生兒子的情況卻有很大改善。”
“所以,大叔的意思是,我表哥是被她們擄走的?”靳長恭沉凝下眸。
喀目皺起眉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幹達一族,最近就是去別族,或者拐一些外地男子,與她們,咳咳,就是那個後,懷上孩子,再將男子殺了,這才是毒寡婦真正的意思。”
“既然她們願意跟男子生孩子,將來這些男子又是孩子的父親,她們又何必壞事做絕呢?”
“一來是怕報復吧,二來,由於幹達一族男子金貴,女子低賤,常被打被罵是小事,更有被虐待致死的情況,總之,這群脫離了幹達一族,專門建了一個寨子的寡婦們,就是為了洩憤,向男子報復吧。”
喀目其實對這件事情也不是太清楚,在他眼中,這群寡婦的確很可憐,但可憐之人,亦有可恨之處。
那些被她們擄走,作為代孕工具的男子何其無辜,被她們蹂躪完了,又即將面臨被殺掉的下場。
“大叔,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