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她每塗一個地方,特別是胸前,他都會呼吸不穩,兼渾身顫一顫。
而蓮謹之薄臉皮漲紅,微微尷尬地低下頭:他怎麼能告訴她,這是一個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表示出來的最正常的反應。
喜歡的女子?蓮謹之被自己心底那最毫無防備表露出來的想法而震驚了,也是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的心情。
原來,他早就喜歡上她了,喜到到哪怕知道彼此都是男子,與世不容,他都願意奉獻自己的程度。
雖然,他在這種情況下,意外知道她竟是一名女子,但是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外,他卻並沒有多少歡喜。
因為她是女子的身份,並沒有令他們之間的關係因此變得更加靠近。
若她不是一名帝王,若她不是靳長恭,那麼當他發現自已喜歡的人是一名女子,他自然能夠喜出望外。
但是她身為女子的同時,她亦是一名君王,她的身份註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性別。
所以這一生她都不可能嫁人,亦不可能與任何男子一起。
那他……他怎麼辦?
此刻,他手腳發寒,只覺冷得可怕。
蓮謹之面如死灰,怔怔茫然地望著地面,只覺一顆心沉入了死海中。
上完藥後,靳長恭便發現蓮謹之的神色有些不對,觸到他的手,冰冷一片。
她一驚,握住他的雙肩,緊張道:“謹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蓮謹之被她擔憂的聲音喚醒了神智,他蒼白著臉,緩慢地抬眸看著她。
黑暗之中,他一直看不真切她的臉,但是這一刻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能夠看見她,看見她看著他的臉。
“陛下,我好想……”看你。
就在這個時候,好像連上天都在幫他實現願望一樣,上方一土石松動一瞬,便有一縷細微的光線穿透,從石頭縫隙傾瀉下來。
蓮謹之只覺眼中一刺,有些澀然,但他卻不捨得閉上眼晴,他一眨不眨,全神貫住地看著靳長恭。
比一般女子俏瘦如骨的月眉不同,她的眉毛總是深刻而犀利般上揚,似劍出鞘般鋒利,若美玉精雕的面龐,一雙細長的眼線中圓潤黑幽的眼眸,若她認真地注視著你,你便會覺得全身似灌注的力量,若她無視你,你便會從此失了魂,落了魄……
“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好想能夠與你一輩子都留在這裡……”他柔嫩的唇畔溢位一絲苦笑。
靳長恭看著他,卻久久末語。
“恭……恭……阿恭……”
靳長恭眉毛一跳,敏銳地聽到好像有人在叫她,她示意蓮謹之噤聲,側耳細聽一遍,她眼眸一亮。
脫聲喜道:“是花公公的聲音!他來了!”
蓮謹之聽著她明顯喜悅的聲音,臉色一黯,只覺剛才他說的話,直接被她甩了回來。
“阿大……大……”
是莫巫白的聲音,果然是他們找來了!
她站起來,想回應他們,卻又不敢在洞內大聲叫喊,她唯有長身而立,眸光炯然地靜靜地等著,專注著被壓垮的洞門口處。
蓮謹之則看著她。
直到前方露出一個光圈洞口時,靳長恭已先一步衝擊而出,撞破洞口,直到全部光線重新覆蓋至她的周身,她已被被重重擁入一道溫暖,令她能夠安心闔眸的氣息懷抱當中了。
“主子!”
花公公胸膛起伏不定,將靳長恭納入懷中,雙臂如獲至寶般收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她露齒篤定地笑了,彎眸明媚動人。
而蓮謹之則是被莫巫白扶出來的,他抬眸看著前面,那兩個親密相擁的人瞳仁一窒,半晌後,雙唇抿得死緊,眼神徒然冷了下來。
但很快,他便又恢復一貫的風平雲淡,僅他的心卻沒辦法偽裝。
莫巫白放下蓮謹之後,便衝上來,她看著靳長恭時竟眼眶微紅,緊張地上下掃視一週,問道:“你,你沒事吧?聽說你被埋在那個洞裡,我都快嚇死了!”
靳長恭此時,早已放開了花公公,看莫巫白那一雙真切的關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咧嘴一笑道:“已經沒事了。”
莫巫白被人摸頭,還是一個比自已矮一點兒的靳長恭,臉色一下子便青了又白,白了青。
“別亂摸!我就知道禍害一般會遺臭萬年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隨意笑了笑,靳長恭的視線便投向隔著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