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那些老臣全都跪下了,以額觸地,齊聲道:“我等願對天起誓。對君絕無二心!”
看到這一幕,洛言不動聲色的向司空琰緋這邊看過來。
司空琰緋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他要的是這些人的誓言,而且還是當著衛王的面。
這個時代的人重誓言,特別是在這種場合下發下的誓言,絕無反悔之意,不然他們的子子孫孫都要抬不起頭來。
這些人跪在地上起誓。可是司空琰緋卻並沒有立即令他們起來。
“孤有言在先,爾等既願追隨與孤,便當聽孤號令,爾等可聽清了?”
老臣們面面相覷,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他號令?本來為帝者不就是要釋出號令的嗎。
司空琰緋看著他們便知他們並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孤的決斷,任何人不得違背。”他朗聲道。
這一下,就連洛言都愣住了。
這個時代的君王,不少決斷都需手下賢士能臣共同商議,若是絕大多數人不同意。就算是身為帝王,也是不能擅自決斷的。
可丹陽王卻當著眾人的面宣佈自己的權力。
他要絕對的權力,他要脫離開手下賢士能臣的束縛。
“丹陽君,您這是何意?”有位老臣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孤信不過你們。”司空琰緋直言不諱,毫不介意那名老臣變的慘白的臉色,“孤自幼在宮中為質。想來爾等也是知曉的,然卻無人向皖皇提出異議,且有不少人是贊同的……孤只要想到此事便覺心寒……”
不少老臣都低下了頭。
司空琰緋說的沒錯,當初皖皇留他在宮中為質,包括毒殺了司空琰緋的父母,他手下的那些賢士能臣都是知道的。
不過當初在他們看來。所有能夠威脅到皖皇的人都是應該被除掉,所以也就沒人會關心他一個無依無靠的幼童如何宮裡悽慘的活著。
可是現在他們卻要奉他為帝,而這個未來的帝王卻直接在他們面前說。他因為以前的事心感到心寒……這令他們無言以對。
“臣等慚愧!”
晗月看著那些人一個個額頭鬢角帶了冷汗,全都低下頭去,心裡不由得浮上一種莫名的驕傲。
她的男人果真是個出色的。只要抓到機會,瞬間便會將對方吃的死死的。
她正想著,忽見老臣中一個直起身。悲慼道:“臣愧對於君,臣無顏再活於世上!”言罷竟向著殿內的柱子上猛地撞過去。
洛言眼睛看著司空琰緋,只要司空琰緋有阻攔的意思,他便會令人制止那人。
可是司空琰緋靜靜的坐在那裡,連眼珠都沒有動。
洛言於是也坦然的任由那人撞到柱上。
“砰”地一聲悶響。
晗月閉了閉眼。
待她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司空琰緋轉過頭來。望向她的雙眸,熠熠光彩令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顫。
他其實是高興的,而且還是極其興奮的那種,然而他在這些人的面前卻不會露出絲毫端倪。
只有在她跟前他才會露出自己的本心。
司空琰緋看向她,然後起身來到撞柱而亡的那名老臣跟前,攏衣袖恭敬一禮。
“諸位誠意孤已心領。孤當順從天命而為。”言罷,躬身再次一禮。
殿內一片譁然。
丹陽君應了!應了!
當晚,司空琰緋帶了晗月回去,他先是尋了所有身邊的將領過來,密談了一個時辰,而後又連續傳出密令。
等到他回到寢殿時,天已過三更。
當他看到寢殿內還亮著的燈火時臉色先是一沉,而後卻又露出欣慰之色。
晗月靠在榻上閉著眼睛,外面的袍子還沒有脫去。
司空琰緋走過來的腳步聲驚醒了她。
當她抬頭向他看過去時。正對上一雙宛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幽幽道:“為何不睡?”
“在等君。”晗月露出微笑,嬌媚的紅唇在燈火下顯得分外誘人。
司空琰緋眯了眯眼睛,緩緩來到榻前。
“月無需改變稱呼,孤允你在無人時喚孤的名字。”
晗月仰著小臉,略顯得意,“真的?待你成了皖國新帝后,我也能那般喚你?”
“可。”
“我才不信,你定會惱了,為皇者不是都喜歡聽恭維的話麼,你還是先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