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如偷偷處置了雲貴妃的好,可轉而一想,若雲貴妃沒了,皇上那邊倒是好糊弄過去,只是謝七爺那邊怕是有些不好交代了,這天底下的事兒,但凡是謝七爺想查,就沒說查不出來的。
太后娘娘扶額,嘆了口氣道:“若哀家真的知道,也就不會如此煩惱了,如今這英國公府大姑娘還在延禧宮待著,哀家瞧著她也是個不錯的,她每每瞧見老七的時候,眼裡也透出幾分愛慕來,若她能嫁到謝家去,哀家是一萬個放心,就連羨姐兒那邊也有有人照顧了……只是老七那邊,哀家實在是勸不動。”
“還記得當年要老七娶章氏為妻的時候,老七說什麼也不願意,最後還是四嬸以死相逼,後來老七才不情不願娶了章氏為妻,章氏入了謝家,雖有些小錯,但大錯卻是一樣都沒有的……可兩人成婚了多年,這才有了羨姐兒,要知道他也三十出頭了,一般這個年紀人有些都抱上孫子了,可他倒好,如今羨姐兒才三兩歲,如何叫哀家能不愁?”
這些話以前她是不會與蘇姑姑說的,就算是她極其相信蘇姑姑,可在她看來,這乃是謝家的辛秘,是謝家的醜事,哪怕蘇姑姑在她身邊伺候再多年,也終究只是個外人!
蘇姑姑想起之前時常進宮請安的章氏,原先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時候,看起來都像是與太后娘娘一樣的年紀了,與風流倜儻的謝七爺站在一起,若是不說,只怕沒人想到兩人會是夫妻。
更別說章氏病了之後,更是蒼老的厲害,這雙鬢的發都已經白了,和那嬌俏似花兒一樣的雲貴妃娘娘實在是不能比……看樣子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好色的!
太后娘娘雖看著和善,但卻不是個沒主意的,如今卻是難得發愁起來了,“你說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蘇姑姑琢磨著說道:“要不您就要皇上給七爺賜婚?就算是到時候七爺不願意,只怕也不好說什麼了!”
這主意,太后娘娘不是沒想過,但終究只是嘆了口氣,道:“可若是這樣一來,就會讓他和哀家離了心啊!他是哀家父親一手帶大的,更是謝家最有能力的一位,若真的離了心,哀家只怕他會連哀家也一併怪上了。”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從延禧宮那位身上下手了。”
“可這樣一來,若七爺知道了,一樣會和您離了心的!”蘇姑姑還是有些擔心。
太后娘娘苦笑一聲,道:“這件事哪裡需要哀家動手?方才哀家那一番話說出去,只怕延禧宮那位早已成了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就連皇后方才都藉口身子骨不舒服走了,只怕她也痛快不了幾日了。”
“說實在的,哀家也不願意除掉她,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沒了親爹,被接到顧府之後,就算是有顧大人照顧,可到底是個外人罷了,後來又入了宮,屢次被人陷害……若真的要怪,就怪她生的太好了些,連老七都惦記上她了。”
顧初雲的美,從來沒有一個人懷疑過,這宮裡頭能與之媲美的也就是日日禮佛的舒太妃了,可舒太妃的美是傾國傾城的美,帶著幾分侵略性,特別是那一雙微微上揚的丹鳳眼,一看便覺得妖冶。
可顧初雲的美卻不一樣,是那種沉魚落雁的美,不管是濃妝也好,但是素面也罷,只叫人覺得越看越好看,更是帶著幾分仙氣,這份好看,在她最初入宮的時候,就連宮女都願意多照拂她幾分。
太后娘娘不敢保證,若自己是個男子,會不會對顧初雲不動心。
蘇姑姑只笑著說道:“您有了打算就好,可別為了那些子煩心事傷了身子。”
果然,此時剛回到坤寧宮的皇后娘娘氣的將自己最心愛的那套茶蠱都給摔碎了,冷著臉說道:“她顧初雲真的是命好得很,有皇上護著也就罷了,如今又是誰在與本宮作對?原本以為她手上落了疤,這皇上多少會冷落她幾分,可皇上倒好,竟那般念著她?是不是她毀了容貌,皇上都還要惦記著她?”
越說越氣,皇后娘娘更是將擱在跟前的一頂十二屏白鳥牡丹紋屏風都給推到了,像是瘋了似的。
就連喜姑姑侯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就連說她已經派人偷偷將秋憐給解決了都不敢。
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氣,這才將肺腑之間的不快略壓了下去些,吩咐道:“去將汪大人請進宮來罷!”
就算是再怎麼不待見自己這位父親,可她們兩人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記得小時候父親也曾抱過她,帶著她放紙鳶……什麼時候變得了?怕是父親那一個個小妾姨娘迎進門,她見不得母親整日以淚洗面,所以這才漸漸連父親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