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特別珍視六夫人,命我們片刻不可離身呢。”
程晗笑道:“妹妹好福氣。”
程曦只得無奈陪笑,遮掩而過道:“其實我今日有要事在身,只特地繞路來此給碧菱送些賀禮,這便要走了。”
“什麼?”程晗驚訝道:“來都來了,卻是連門都不進了麼?碧菱可是想你們想的緊,妹妹就這麼忍心走了麼?”
“我真的是有要事在身,姐姐便幫我把這賀禮給了碧菱吧。”言罷示意幾個丫頭手上的賀禮交給程晗身後的丫鬟,繼續道:“我確實趕急,也不便與姐姐多話了,還請姐姐見諒,妹妹這便告辭了。”言罷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出了七王府,錦繡忍不住問道:“六夫人不是專程來七王府的麼,怎得都不進去。”
“不過是討個由頭,跟四王告假出來遊玩罷了,在七王府拘謹,倒不如我們隨處逛逛。”程曦笑著答道。
鑲錦和鑲秀這才恍然大悟般言道:“還是六夫人聰慧。”
只是程曦的話卻是聽的一旁的安兒眼淚在眼裡打轉,小姐哪裡是不想在七王府多待,不過是因為鑲錦和鑲秀這兩個丫鬟奉命看管小姐,有這兩人在,小姐便不能與七王妃多言,而七王妃並不知小姐嫁給四王的真實緣由,萬一不小心在這兩個丫鬟面前說漏了什麼,後果怎是局面複雜幾字得以概括。
即便七王妃聰慧謹慎不多言什麼,但說話時間久了,難免察覺小姐種種不對,可又能如何呢,即便知小姐事因所迫才嫁與四王,以七王妃一己之力也幫不得什麼忙,若是再衝動行事,可還不知是何後果,事已至此,小姐只是不想徒增七王妃擔憂罷了。
安兒不禁自責,都是自己和梧璃連累了小姐。
隨著馬車的前行,不知不覺來到張博遠的住處。
梧璃上前敲門,片刻間果然有人前來應門,開門的人正是張博遠的隨從阿秉,他一眼見到程曦可謂極為驚喜,忙招待著程曦進門。
阿秉走在前面引路,邊走邊高喊:“少爺,小姐來了!”
房間裡張博遠聽聞忙迎了出來:“妹妹,你總算來了。”
程曦還未來得及接話,便被張博遠身後那人一把上來擁住:“姐姐想死我啦!”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哥哥的粘人小尾巴,苡萱公主。
“你們才是擔心死我了,竟然冒著疫情回鄉,我也沒你們的訊息,心裡不免總是掛記。”程曦轉問道:“爹孃可還安好?”
“勞妹妹憂心了,家中一切安好,父母親見我帶了公主回去,直樂得合不攏嘴,只是我欲接他們來長安養老,他們卻總也不肯,直說捨不得故土,我也只得作罷。”博遠不免神情有些黯然。
苡萱這時在一旁接道:“這天氣冷死個人,我們進屋談不好麼?”
博遠這才恍然大悟:“對對,快些進屋罷。”
一行人便說笑著進屋了。
因眾人皆在,博遠和程曦也未深談,於是一直都在閒話家常,苡萱性格爽快,一行人聊得倒也歡樂。
直到近黃昏,程曦才返身回府。
這日之後,程曦除與四王隨行以外,自行幾乎再沒有出過王府。
日子便這麼一天天過去,四王對程曦倒算客氣,亦從未強求過圓房之事,程曦倒也過得安穩。
時間如水流淌而逝,轉眼間半年又過,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唯一與程曦有關的便是科舉恢復,張博遠不負眾望拔得頭籌,並被皇上指為駙馬,如願迎娶了苡萱公主,隨著張博遠的地位攀升,程曦身份自也高貴了不少。
而皇上之後也有再立太子,聽說是封了密詔,藏於不為人知的之處。
四王胸有成足,更加勤於朝政,以留賢名,世人亦皆認為,皇位非他一人莫屬。
九王煜辰也於這期間完成了大婚之事,程曦不能見其面,卻也遠遠為他祝福,希望這個令自己心動的男人能夠娶得良人,一生快樂……
皇上的身體日益好轉,連程曦都以為或許這個老人可以再撐個兩三年,直到七月初十這一天的到來,一切都變了……
這一日,四王如平時一般下了早朝回來,但卻還未進內堂,便又馬上被人叫回了皇宮,之後便一直未歸,直到第二日街上警鑼鳴響,人聲嘈雜。
程曦起先未聽清,後豎耳仔細聽明後不禁大驚:“皇上駕崩!”
為什麼?程曦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趕忙跑到庭院中,這才聽到各寺廟哀鍾齊鳴。
皇上真的駕崩了!
平兒